【搬运向】拙劣之作三篇
本帖最后由 狼天雷闪 于 2013-5-1 16:39 编辑第一篇
《那时此为乌托邦,此时那为荒芜区》
一辆大排量摩托车,在荒废的高速公路上疾驰,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乘坐这辆摩托车的乘坐者眉头微微皱起。这种刺耳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天空之下,路的两旁是土黄色的无边荒原。摩托车驶过,扬起一阵阵沙尘。
摩托车的骑乘者是一只蓝色毛的狼人,他的右手里握着一把枪管处被人纹上黑色狼头标记的白色半自动手枪。
“哈,哈……”一群发出奇怪而尖细的叫声的怪物追赶着他。他们的体型看起来很像人猿,四肢被厚厚的鳞片包裹,身体像是被浓密毛发覆盖的正常人类的躯体。
他用一只手来操作摩托车,另一只手紧握手枪,凭借他们发出的叫声判断出他们的位置,之后,扣下扳机,每一颗子弹都会准确的击中某只怪物的头颅。
他很想离开这里,但是他不能离开。
这是一次任务。
任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寻找传说中的那个叫做乌托邦的地方把里面的记录带出来。
可是,他手中没有得到任务道具。他们没办法搞到关于乌托邦的任何相关资料。没有地图;没有关键物品;没有任何可以为他指路的物或人。他现在有的只是一个关于乌托邦的传说。为了完成任务,他走了很久。他依靠着自己对那个传说的理解,走了无数冤枉路,浪费很长时间,他终于来到这个地方了。
但是,等待他的只有这一条无限向前方延伸的壁纸高速路,土黄色的荒原和一群等待活物出现的怪物。
他不知道自己的前方还会出现什么。
怪物一波又一波的到来。他们冲到他跟前生死。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理由来让自己放松,因为,他知道,在一波又一波的怪物进攻中,如果有一丝迟疑或者反应慢了半拍的话一定会被它们杀掉的。只要倒下就不可能见到任何希望,所以他不会倒下。
为了活下去,他会拔出自己的武器。在一波又一波的怪物袭击中活下来。
怪物是无穷尽的,他携带的弹药经所剩无几。
他终有一天会弹尽的吧。
到那时,他又该怎么办呢,为了完成任务,为了活下去而拼死努力到现在的他到那时该怎么办呢?
他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知道之后,他或更加的惧怕他们吧,在这种环境下,多出一份勇气就是多出一份希望。
他没时间知道。
与怪物们作战是不允许分神的,有可能只是那一刹那间的呆滞,就会导致他被怪物攻击成重伤,那么他就什么也不剩了。
所以他不知道。
他把手中的半自动手枪扔掉,抽出背后的砍刀。
他身体一侧,把没油的摩托打横,捏下刹车,从车上跳下来。摩托车靠着惯性向前滑行,撞倒一片怪物。
他握紧刀,将迎面跑来的怪物全部砍杀。
第一下,他手起刀落两只冲到他面前的怪物身首异处,从断口里喷出来的鲜血把他染成血红。
他咆哮。
此时的他仿佛一个被按下开关的绞肉机,把那些怪物砍成多个大小不等的肉块。
他踩着那些肉块前进。他的体力渐渐不支怪物们也开始退却。
“啊啊啊啊……”
一只向他扑过来的怪物被他腰斩。变钝的刀刃镶嵌进怪物的皮肉里,没有把怪物一分为二。
他的刀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那些剩下的怪物开始向他冲锋。
“可恶。”
他拔出砍刀,将卷刃的砍刀向他们扔过去,那把砍刀把把一只怪物的头部一分为二后,卡在里面,被怪物群淹没。
“来吧,畜生!”
他跃起,一击膝撞击碎一只怪物的下巴,那只怪物的头和身体产生了一个奇妙的90度夹角。他抽出腰间的匕首,转身,斜着向上一挥,终结三只怪物。他的踹中一只怪物的胸口,那只怪物像是炮弹一样的飞出去,撞倒身后的一片怪物。
他大口地喘息,他已经没力气战斗了。
他的眼前模糊了。
两只怪物在愣神的时候向他扑过去。
两把挂着不明药水的飞斧擦过他的肩膀,砍中那两只怪物,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喂,那边的蓝色家伙,不要分神啊。”
一只棕色毛毛狼人不屑地说。
他是一只十分长得结实的狼人,上身赤裸,下身只穿着一条短裤,裤腰带上挂着两把战锤。灰白色的瞳孔,他的左右脸上分别有三条像是他长出来的杂色毛一样的红色的印记。他摸摸下巴上的络腮胡,观察敌情。
那些怪物发现了这个乱入者的存在,纷纷向他露出自己的獠牙示意他滚开。
狼人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两把看起来很平凡的铁制羊角锤,向他们做了个挑衅的动作,悠悠的向他们走过去。
“吼!”
沉不住气的怪物们好像是被这只狼人的某个地方刺激到了,它们全部都喘着粗气,发出狂怒的咆哮,飞速奔跑的怪物们,无视了兰斯的存在。
那只狼人也奔跑起来。
他用羊角锤对着怪物的头颅重重一击。
短促的尖啸。
头颅被敲碎的怪物倒下,一颗眼珠子从它严重变形的眼眶里掉下,血液从里面涌出来。
“各位,请让我们开始打地鼠的游戏吧。”
他挥舞两把铁锤姿势就像是挥舞着两把轻巧的匕首。关节,脊柱,头颅被铁锤敲击,发出短促而清脆的声音,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敲打战鼓的人,骨骼碎裂的声音就是唤起杀欲的号令。他在敲打,一只又一只,变成躺倒在地的尸体;
羊角锤像是羊角的那个部分深深陷进一只怪物的下颚,他用力拉动铁锤,那只怪物的下颚被硬生生地扯下来,另一把铁锤从侧面袭来,一记打碎它的头颅,血和脑浆溅到他的脸上。
他迷恋地舔了舔脸上残留的血液。
兰斯喝下那两瓶药水,药水下肚,一股暖意传遍他全身。
“谢谢。”
他向那只狼人表示感谢,拔下一把短柄斧加入战斗。
他细端详着这把短柄斧,斧子的质感有点奇怪,原本看起来很重的斧子握起来却轻得有点不像话。已经用习惯匕首和枪械的蓝斯,生疏地用这把斧子砍下那些怪物的头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浓的腥味。
“嗷呜……”
蓝斯嗅着这股腥味,兴奋地高声嚎叫。那只狼人眉头皱紧,冲过去把蓝斯扑到在地。
一只有这两层楼高度的怪物从天而降,踩死一群怪物。
“吼!”
那只怪物看起来很像是爬虫类,但是覆盖他的体表的不是鳞片,而一层浓密的灰白色毛。那只怪物用那双像是小太阳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们,发出慑人心魄的吼叫。
棕毛狼人掏出手中的遥控器,按下起爆键。
只是一瞬间,那只怪物就被从地下升起的火光包裹,灼热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在那附近的怪物无一幸存。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刺眼的闪光,一朵巨大的蘑菇云直冲天际。
“终于结束了。”
那只狼人从地上站起来,拍拍灰。
“你是谁?”
“我啊?和你一样,是来这里找乌托邦的笨蛋猎人。”
他冲着蓝斯笑笑,收起羊角锤,从口袋里取出一片磨得很锋利的刀片,走进一只躯体还算完整的怪物尸体旁,破开它的肚子,取出它肚子里的某个看起来很像肿瘤的器官。
“那是什么?”
“寻找乌托邦的必要道具。”
“什么?”
蓝斯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肿瘤”嘴角微微抽搐。他很难想象这个“肿瘤”对他们寻找乌托邦有什么帮助。
“就是指引他们回家的器官!”
那只狼人看出他的疑惑,轻蔑地哼了一声,用刀子切去那个器官的多余部分,把上面残留的血甩掉。
“过来。”
狼人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蓝斯走过去,狼人站起来扳开蓝斯的嘴把那个器官塞了进去。
“咳咳,你在干什么!”
“看一下你的周围。”
那只狼人回答。
蓝斯环视一周。
“那是什么?”
他突然呆住了。
他看到了一股向着某个地方方无限延伸的极细的红线,好像是在引导他去到什么地方一样的。
“看到线了吧。”
“线?那个红线吗?”
“对,就是红线。顺着线走就可以去到那里了。”
狼人点点头,把手伸进他的嘴里捏了一下他的小舌。
蓝斯顿时感觉胃液上涌,把那个器官连同自己的早餐一起吐出来。
“真脏。”
“我靠,你究竟是在干什么啊!很难受的诶!”
蓝斯捂着自己的胃,愤怒地对棕毛狼人咆哮。
“救你啊,这种东西不能在身体里呆太久的,呆久了的话你也会成为怪物的。变成刚才的那只像是爬虫的怪物一样。”
看着他愤怒的神情,狼人摸摸他的头微笑着回应。
“这些怪物都是有其他生物变的吗?”
“嗯,那只爬虫类怪物可是我们这队赏金猎人里的一员哦,虽然他们都离开了,但是我还是要完成这个任务。所以我用剩下的炸弹杀了我最后的旅伴。”
“你们的队伍里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嗯。”
“那么,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找乌托邦吗?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多个伴多份安全嘛。”
蓝斯向他伸出手。
“多个伴多个垫背的哦!”
棕毛狼人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之后的几个月里,他们沿着那条红线前进着。
原本应该充满怪物的旅途中没有出现任何怪物,只有无尽的荒凉和无云的湛蓝天空。
最后,他们终于来到红线的尽头——空的地方。
“这里就是乌托邦吗?”
蓝斯把含在嘴里的器官吐出来,喝一口水含在嘴里之后吐出来。
他们所寻找的乌托邦就是这个矗立在沙漠中的巨大沙堡。
“就是这里了,这里……是乌托邦。”
狼人走进城墙,把右手贴到城墙上,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什么。
那座沙堡在刹那间崩坏,化作一堆散沙飘得到处都是。
城的内部是一个巨大的墓碑群,一具伏在墓碑上的人类干尸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匕首,漆黑的空无一物的眼窝静静地眺望远方,像是期待什么一样。
那块碑上的碑文也没有刻完,有一个字只刻了一半停止刻写。
除了那块碑之外,其他的碑都被刻得满满的。
“他没力气在面对这一切了吧,他已经崩溃了。”
蓝斯仔细地阅读那块未刻完的碑上的内容,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就是乌托邦吧。空的地方,一切都化为乌有的地方。”
“你说什么呢,这里怎么可能是乌托邦啊。”
“这里就是乌托邦,那些怪物的老家。”
狼人抚摸着一块断裂的石碑,无奈地笑笑。
“什么,这里就是乌托邦!”
“对啊,你快点把这些碑文全部读一遍吧。”
“为什么要读?”
“因为这是你任务,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个,销毁乌托邦里的一切物品,所以,我想拜托你阅读一下即将被你销毁的东西。”
狼人走到他身旁用斧子架在蓝斯的脖子上。
“你来过这里吧。”
“是的,我就是创造这里的人,也是要销毁的人。我只是用了一点小伎俩就让那些和我同行的人都被感染了,但是你运气不错我没能让你去陪伴他们。”
狼人摆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那么,我就不需要读什么了吧,你只要给我简略的讲一下就可以了。”
蓝斯咬着牙,用愤怒的语气对他说。
“也对,我直接告诉你更省事。听好了,碑上刻的是一个关于新世界的计划,如果成功了,我们就可以看到一个新的世界,但是……”
“但是失败了吧。”
“不,不是失败了,而是出错了。他们天真的认为可以通过力量来改写一切,改写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吧,那些怪物就是改写后的生物,他们从那里逃出来,杀了所有人。我是以人类身份发起改写计划的,我有义务保护这一切,并且将这些事实散发出去告诉所有人。”
狼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你准备放我走?”
蓝斯问他。
“只要你不反咬我一口就行。”
狼人笑着回答他,用斧柄重重的敲了他一下。
蓝斯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眼前一黑,晕到了。
“请你记住这一切,之后离开这里吧。”
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它们在寻找他,因为他是‘母亲’。他无法逃开,因为他必须保护他们,他们也可以追踪到他。关于那个计划的一切都在那次爆炸中消失了,我成功的完成任务了。”
躺在病床上的蓝斯看着那块泛黄的天花板,若有所思。
晕倒的他被人放在沙漠的边缘的城市里,身上装着一部微型发信器。他们靠着这个发信器找到了被炸成重伤的他。
靠着狼人的超再生能力,他活了下来。
“虽然发生了那些事情,但是我的任务还是成功了啊。”
蓝斯喃喃自语。
在前几天,他悄悄的摸出医院,靠着自己的记忆去到那个被棕毛狼人叫做乌托邦的地方。那个地方发生了爆炸,那些坟墓已经所剩无几,那具干尸消失了,一具被烧焦的狼人屍体就放在那里,就像是为了证明他并不是这个乌托邦不是一个梦而留在这里。
他从那具狼人尸体手中握着的一封书信里知道他晕倒后发生的一切。
“致那位没有死去的无名氏:
如果你可以看到这封信的话,那么就说明你活了下来。请先接受的我的歉意,因为我必须亲手毁了这里,接着请接收我对于您存活这一事实的惊讶和赞美。我是他们的母体,他们知道我在哪里,我也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可以命令他们。一直待在您身边欺骗您的我是不是很狡猾。但是就是靠着这份狡猾我才活了下来。我已经在这里埋好了炸弹,只要您知道这一被封锁的实情之后,我就会引爆这里,让一切不复存在。您的任务因为我而失败了。但是不要紧,因为您的失败阻止一次灾难。只要他们继续这个实验,您所遇到的那种怪物只会变得越来越多,为不这样,我选择了结束。
在我死了之后,那些的生命会很快的结束。请勿担心。”
在他读完这张纸条的时候,纸条自动燃烧起来,很快就变成灰烬,随着风,消失在沙粒之间。
蓝斯向他行了一个礼,离开了那里。 本帖最后由 狼天雷闪 于 2013-5-1 16:37 编辑
第二篇
《笨蛋,我最喜欢你了》
这是一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暴雨。
豆大的雨滴落到地上,溅起朵朵水花。
我就站在马路中间,被这些落下的水滴淋成落汤鸡。被雨水打湿的脸颊上,划过的是冰凉的水珠。就算他们都是冰凉的,我也知道……在里面混杂着我的泪水。
因为我在哭泣。
他向我跑过来。
我很希望向他跑过去,可是我却没能去到他身边。
原因是我滑倒了。
身体前倾,突然出现的刺眼灯光从远方快速地向这里移动,有什么刺耳的声音响起。
是刹车了吧。
那个令人不适的刺耳声音停止。
我视野里的一切都在快速地切换着。
先是一辆停在我附近的车;接着是车后的公路;然后又变成移动着的阴沉天空;最后,切换停止,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是黑色天空下的那条笔直的柏油路。
雨停了,却有什么东西落下,砸在地上,溅起水花,我看不到那个落下东西,也无法完整地看完这个物体水花。
水花消失。我感到疲倦,我觉得我应该睡下去吧。
我沉沉地闭上了眼。
我看到了……白色的废怯之翼。
三年后的某一天——
一只黑色的豹兽人脸上写满厌恶,潇洒地将背包像是垃圾一样地扔到一旁之后熟练地爬上护栏,翻了进去。
他看起来应该有二十岁了,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某所中学的白色夏季校服,裤子是黑色的运动裤,白色的帆布鞋看起来已经是有一段时间没洗过了。
护栏的内侧是一个早已荒废的公园,估计是因为荒废时间太长了吧,地砖的颜色早就已经变成水泥色,地砖的缝隙被那些疯狂生长着的杂草给占领,附近的树木早已死去,光秃秃的枯枝在微风中颤抖着,树附近的杂草们贪婪地把它们需要的养分吸得一干二净,长得格外茂盛。
他面无表情地向圆心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跳上湖附近的白色大理石护栏,靠着猫科动物特有的敏捷,他像是散步一样地走在只有他脚掌宽的护栏上。
虽然公园已经荒废很久了,但是圆心湖却依旧清澈。
想要来看这个清澈的湖,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一阵风吹过,他转身面向圆心湖,双臂张开。风掠过湖面,清澈如明镜般的湖面荡起波纹。他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着这份来自风的清凉,他的脸上挂着一幅很享受的笑容。
突然,他身体大幅度前倾,一头栽进湖水里。
被湖水淹没的他没有挣扎,只是在水里转身看着天空。
微微张开的嘴里,气泡不停地冒出来,水很快就占满他的肺部。
令人不快的窒息感让他本能性的挣扎了一会。大概是因为失去了生的欲望了吧,他很快就停止挣扎,慢慢地下沉。
是他仅有那些的意识命令他停止挣扎的。
那些上浮的气泡看起来蛮好看的啊。
他心里这样想。
很快,他失去了意识。
一股涌流让他的意识又稍稍地恢复。
他看到了。
在清澈的湖水里,有一个白色的家伙向他游过来。他想要看清楚那个游过来的家伙是谁,但是他的视野却变得黑暗。
那个白色的家伙是一只穿着灰色礼服的白鳞龙兽人。他快速地向豹兽人游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向附近的湖岸游过去。龙兽人把他扔在地上,一口水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龙兽人去到他附近,双手按压他的胸腔,一下一下又一下,那些涌进他肺里的水全部从他嘴里冒出来,空气被吸进去填补肺部的空隙。
“咳咳咳咳……”
豹兽人意识开始恢复。
龙兽人扳开豹兽人的嘴,捏住他的鼻子,深吸一口气,给他做起人工呼吸。
然后,豹兽人被嘴上传来的感觉给惊醒,龙兽人挨了一记耳光。
“混蛋!”在豹兽人脸上,在那么一瞬间,有一滴闪着喜悦光芒的泪珠滑过。
当天晚上。
“痴汉,过来陪我看电视~”在一个一切都被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家里,那只黑色豹兽人抱着枕头缩在沙发上,穿着一件不属于他的宽大的黑色睡衣正在看电视。
“拜托,你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就不要随便给我起些奇怪的称呼啊!”穿着白色浴袍的龙兽人从浴室里走出来,对豹兽人说。
豹兽人没有理会他。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开始后悔救这只豹子了。
他很快就从电视里听出了一些不可能在正常影片中出现的娇喘和一些疑似调情的对白。
“你在干什么?!”在意识到电视里放着什么内容的影片之后,他像是被百米赛跑的运动员一般地冲刺,抢过豹兽人手中的遥控器关电视。
“你干什么啊,人家才刚刚看到高潮部分诶~”豹兽人扑到他身上,想要把遥控器抢回来。无奈于身高不足够不到遥控器。
“啊喂!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然的在陌生人的家里那么自然的看○片啊!就算你要看也要征求屋主人的同意啊!”龙兽人高举遥控器,大声吼道。
“哼,不看就不看嘛。”豹兽人不服气地说。
“这才对嘛。”
刚说完这句话,龙兽人的锁骨处就被轻轻地咬住,一股酥麻的感觉传到他脑海里让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你要干什么!”
“你不给我看我就和你实战了呗~”豹兽人毫不在意的回答,把豹兽人按倒在沙发上。熟练地舔吻龙兽人的脖颈,一只手伸到他的腰际,解开他的腰带。
“我已经有人了诶!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赶出去!”龙兽人脸红起来,闭上双眼大声吼叫。
“是吗?那也要等我们搞完了再说嘛。真是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在今晚之后变成失踪人口,三天后在城市的某个不知名角落变成尸体被人发现的话,那就请把我赶走吧。”黑豹相当不屑地把这句话说出来。
“嗯,既然你已经有这种级别的觉悟的话,那么就请你加速离开这里吧。我的他快回来了,我可不想因为一个陌生人而导致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恋人就此消失。”龙兽人毫不犹豫地回击。
下一刻,他就被一个黑影笼罩,他被吓了一跳。
豹兽人坐到他身上,双手按住他的双臂。
“喂,你不记得我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豹兽人说。
“我和你熟吗?你究竟要干什么啊!”
龙兽人挣扎起来,脸上的表情因为恐慌而扭曲。
“是吗……看来你真的忘记我了啊。”
豹兽人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一滴温暖的液体落到百色浴衣上。
“那么我只能这样了啊。”
他扳开龙兽人的嘴送他一记深吻。
“……”
龙兽人瞬间石化……
“请不要赶我走,好吗?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啊,如果你要赶我走的话,我就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啊……”他松开嘴,脸已经湿了,泪水不停地涌出来,看起来十分可怜,刚才的发生那一切就像是虚假的一样,“只要你留下我,我给可以给你一切……无论是肉体还是其他的什么……”
“呃……”
刚解除石化的龙兽人又被他的突然变化给吓到了,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张着的嘴巴可以塞进一个西红柿。
上一刻还是一个超拽的性犯罪者啊!为毛下一秒就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凄凉男了啊!这货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而且再往前一点的时候他更像是一个非法入侵的流氓啊!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啊。
龙兽人在对自己的三观进行修正。
这时,龙兽人放桌子上的的手机响起来。
豹兽人很自然的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哦,原来他说的‘他’就是你啊。嗯,我现在在他家里。嗯……嗯……嗯……啊!治疗时间延后,有没有搞错!我刚才去跳湖了,手机没带在身上,没能接到你的电话真是抱歉啊!你不用过来了,我现在就往你那里过去,洗干净脖子等着哦。”
豹人表情又变得冰冷。
“我先走了哦,瑞克。”
豹人很自然的在龙兽人面前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把那些晾在外面的是衣服取下穿到自己身上,之后一脚击倒龙兽人家的大门,扬尘而去。
“混蛋!给我站住!”
龙兽人跑到门口,豹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该怎么样庆祝你们两的重逢啊!”
一声喊叫传过来。
“炎铭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认识他?”
瑞克抓起一把抓起被豹人扔到沙发上的手机。
“哦,原来是换成瑞克了啊,怪不得没人回应我啊。”
手机另一头的兽人完全无视他问题。
“他是谁?快点回答我。”
瑞克用更大的音量问。
“换成瑞克的话就说明他已经在前往我这里的路上了吧。原本以为忙一会就够了,发生这种事情完全在意料之外啊,今晚估计陪不了你了。原本以为可以继续和你亲亲的……哦,你不认识他很正常,你认识他的话就有问题了。”
另一头的兽人的自言足浴,被他的问题给打断了,作为后续的是一句相当平淡的的回答。
“我不认识他啊,他认错人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
“啊,我搞错时间了!”
炎铭在发出一声惊叫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喂,喂!”
瑞克大声吼叫着。
他相当不情愿地承认电话早已挂断,把手机随手扔到茶几上,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那家伙是谁,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明明是第一次见的啊……
之后的几个月里,那只豹人正式入驻瑞克家。
虽然瑞克有很多次想要把他赶走,但是无一例外地在豹人把他推到进行身体攻势之后放弃了。
这样和谐的状态一直到持续到那一天为止。
“亲爱的~啊~”
豹人笑着把一勺饭喂进瑞克嘴里。
“哦……”
瑞克板着脸,细细地咀嚼之后咽了下去。
“两位真是好心情啊。”
在饭桌另一头的白毛狼兽人看着他们这样地亲热,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和他没有关系的,今天只是他猜拳输了当仆人啊。我真心的在爱着你啊,炎铭!”
瑞克脸红了,一边吐舌头一边把头低下去。
“我没误解啊,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我吃饱了,那边的家伙过来一下。”
叫炎铭的白毛狼兽人放下碗,把豹人拉走。
“要好好吃饭哦~”
豹人一脸幸福地把一勺饭以一个不科学的角度准确喂进瑞克的嘴里,之后就被拉走了。
“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被留在饭桌上一个人吃饭的瑞克疑惑着用他一直握着的筷子把饭刨进嘴里。
自从那只至今还不知名字的豹人搬进来之后他们之间好像就经常有这样的谈话时间啊。
他们的交谈的内容至今成迷。
只不过有几次他们交谈之后当天床上游戏中会无缘无故的多出一个人。
而且体位和姿势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很累就是了。
而且和他交往至今的炎铭会那么宽容地对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第三者这件事就是一个很大的谜团啊!
他们两个究竟谈了些什么啊……
最好不要是今晚的体味和姿势的问题啊。
瑞克叹了一口气,把空掉的饭碗放到桌子上。
“你这里沾着一颗饭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炎铭把瑞克脸颊上的饭粒用舌头舔下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瑞克被吓了一跳。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没发现我而已啦。瑞克,你是不是找到了新换之后就把我给忘记了啊。”
炎铭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
“我绝对没有忘记你哦!”
瑞克严肃地说。
“是吗?那么就证明给我看哦。”
严明这样说着,把瑞克按倒在地。
“不要急嘛。”
瑞克把他按到地上,舔吻他的颈部。
(好的这一段被我打码了,读者怎么脑补都可以哦,我写H的话太过于局限了啦。)
激情之后,他们开始穿起各自的衣服。
“嗯……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啊。你,对那只豹子究竟是持着什么样的感情啊——是喜欢还是——其他的什么。”
炎铭结结巴巴地问道。
“啊,对他啊……我也不知道,我总是觉得他是一个我很熟悉的人,但是我无论怎么想我都只能得出我和他是第一次见面这个结论。也许吧,我和他在某个地方曾经是很亲密的人吧,我的确有一点喜欢他啊,但是我爱着的是炎铭哦,我最爱的就是你炎铭啊。”
瑞克的头担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抓住炎铭的右手和他的右手十指相扣。
“嗯,我也是的哦,我最爱你了啊。”
炎铭眼泪决堤了,他一边哭着一边微笑着对瑞克说。他猛地站起来,把瑞克甩到地上,夺门而出。
“你要去哪里!等等我!”
瑞克从地上站起来,追了出去。
“喂,你愿意在这里等一下我说出实情吗?我可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哦。”
在他刚刚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被叫住了。
他向身后看过去。
炎铭就坐在客厅里。
“你不是跑出去了吗?”
“嗯,炎铭的确走出去了啊,可惜我不是炎铭啊。”
坐在沙发上的他否决了瑞克的说法。
“怎么会,我不可能记错的啊。我们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交往了诶,你是一个很随性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和我腻在一起,和我一起在这我们一起努力攒钱买的房子里做各种我们喜欢做的那些情侣之间做的事情啊!只是因为这一段时间里你的工作变忙了,我们很少在一起,而且我们的家里多出来了一个人而已啊,你不要这么想啊!”
瑞克对于他说的话表示难以置信。
“嗯,因为你忘记了炎铭出了车祸之后死了的这件事情啊。”
“嗯?你死过了?”
“喂喂,我都说了我不是他了啊。你究竟是要有多迟钝啊,我是和你定下契约的恶魔啊。”
他凭空变出一颗心脏,指指瑞克的胸口。
瑞克颤抖着用自己的手抚摸自己的胸口,脸色瞬间变了。
“没有心跳对吧。这是你和我的契约,彻底忘记所有关于炎铭的一切,和一个人一起继续以前的生活哦,代价就是你的心脏。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必要继续这个契约了,因为你注定要想起他,我也不是那种喜欢遵循契约的恶魔,所以,这份契约就在这一刻解除吧。”
那个家伙手中的心脏消失了。
瑞克的心脏回到他的身体里,开始跳动起来。他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胸口冲了出去。
“我可以问你你两个问题吗?”
冲出去的瑞克折回来,对那只狼兽人说道。
“问吧。”
“你究竟有没有和我做过?你和他在独处的时候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没有哦,作为恶魔,让你产生一点小小的幻觉做个春梦什么的很简单的哦。他和我独处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从这里要回你的心脏。他啊,早就已经死掉了哦。他会留在这个世界里的原因就是太过于挂念你了,他等的只是你对他再一次地表示出爱意。只要你再一次地对他表示出爱意他就会成功走进天堂。而且啊,你要快一点追出去了哦。其实,我把心脏还给你还有另外的一个条件,那就是让他再死一次,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只狼兽人郑重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戏谑的语气提醒他快点走吧。
“他现在在哪里!”
“你应该知道的。”
在那只狼兽人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瑞克再一次地冲出去。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不存在了吧……”
他爬上天台边缘,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向下俯瞰。
寒冷的风向他吹过来,在楼下只有昏黄的路灯,空无一人的马路和停放在路边的私家车。他抬头,把快要流到嘴里的鼻涕吸回去。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
就是要怀着这样的感情,他才可以开始这次无法后悔的自杀行动。
“再见~”
他向后转,笑着向这个世界告别,重心向后偏移的身体从高台上落下。
风在他的耳畔咆哮,从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停止流淌的眼泪向上飘去。他向天空伸出手,向天空作别,向那个自己所无法去到的天堂作别。
只要落到地上就可以了。
落到地上的前一刻就可以解脱了吧。
13层楼的高度啊……
足够他在下落过程中消失了吧……
完全没有后悔机会的消失瞬间啊啊……
快点让我结束吧……
他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
“给我停下!”
瑞克的声音响起来。
龙兽人快速地向他飞过去,截住他。
“放开我!”
他睁开双眼,疯狂地挣扎起来。
瑞克没有理会他。
张开双翼向下高速俯冲。
他怀里的豹人被吓到了,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在撞上地面的前一刻,龙人双翼一振,和他一起平稳地落到地上。
“为什么要来救我,你不是不认识我了吗?”
豹人在明白自己挣不开他后,就一口咬在瑞克的肩膀上,锋利的牙齿深深地陷进瑞克的皮肉之中,血流了出来。
“因为啊,我不能再逃避了,所以,我会来救你。我害怕与你分开,而你却离我而去,为了逃避这份痛苦,我选择了忘却。但是现在不行了,我不能再一次地失去你了。我想起你了,我后悔忘记你了。而且啊,我最讨厌你了!”
瑞克大声地说道。
“是吗,那家伙全部告诉你了啊。你讨厌我……我也最讨厌你了哦!我希望你想起我就可以了。来,瑞克,告诉我,我是谁。”
豹人松开嘴,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你是(),我最讨厌的()哦。我这一辈都不会忘记的()我最最最最——最讨厌的叫作()的家伙哦”
瑞克笑着回答,眼泪悄悄地流下。他说出来的豹人的名字全部被消音了。
“嗯,说对了。”
豹人的身体开始变得稀薄。
他从瑞克的怀里走出来,在瑞克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之后,消失了。
“你快回来啊,我最讨厌你了!不要走啊!我最讨厌你!我超讨厌你的啊!!!!!!”
瑞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跪倒在地,大声地哭喊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暴雨,把他淋成落汤鸡
在这个同样的雨夜里,他终于离开了。
很开心地离开了。 本帖最后由 狼天雷闪 于 2013-5-1 16:38 编辑
第三篇
《终末·苍穹·星之花》
他从地上站起来。
一脸开心地向前奔跑着,跑进一片种植着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一般耀眼的奇异草丛中,一些微小的光点闪烁着从草丛中飘起,向天空飘去。
在无星的夜空,这些小小的光点看起来就像是回归天空的小星星。
他仰起头,看着这些光点一个接一个地飘起,转过头来,向着某个人,露出天真的笑容。
2012年12月21日下午17时14分
“……就算是所谓的世界末日降临到我们头上,该活的人们也依然活着,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死。对于剩下的人们来说,这一天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末日,所以,过去就过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担忧的必要。”
他在观测日记上写下最后一笔,合上日记,继续观察沉睡在病床上的孩子。
他是一只穿着一套黑色礼服的银白色毛狼兽人。赤红色的双眸仔细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孩子。这个孩子面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全身冰凉。这个寂静的空间里,他所发出的连续且均匀的呼吸声是他还活着的唯一证明。
狼兽人的名字叫做雷佑。
原本应该是在在各处旅行的他,今天来到这里探望旧友,刚到这里就刚好在这里围观了世界末日的全过程。直到现在,那些末日降临时的可怕镜头依然留在他的脑海当中,令他坐立难安。
“咕噜……”
雷佑的肚子发出了呻吟,他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不是因为找不到吃的,而是因为他无法进食正常食物,他只能吃同类的血肉。
这个孩子,是他无意中找到的对于他来说的最好食物。
但是这个孩子还活着。
“真是个顽强的孩子。”这是雷佑在捡到这个受到重伤之后也依然鲜活的食物之后的感慨。
为什么这个孩子要活着呢?
这个孩子应该去死的啊!
如果这个孩子死了的话,那么他就不会那么恶趣味的救下这个孩子,耐心的等待这个孩子的生命走向终结。正是因为这种恶趣味,所以他一直饿到现在。
雷佑原本认为这个孩子活不过半天的,但是这个孩子身体里的一切都在努力的想要活下去,这种强烈的求生欲,击退了死神。
这个可怕的孩子,无论受到怎样的重创,身体和意识都会互相支持着,拼命的与死亡做抗争。
“果然世界末日之后奇葩的家伙会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啊,这家伙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死掉啊,我饿的受不了了耶!”他在床边坐着,用自己的鼻子凑近这块活着的鲜肉,贪婪地吸取着来自于食物的芳香,牙齿不由自主的扣上他的脖子,锋利的狼牙微微地陷入孩子苍白柔软的皮肉中。
“狼先生……我饿了。”就在雷佑的牙快要完全陷入他的皮肉时,这个孩子突然醒了过来,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黑色的眼珠子失去了光彩,看起来十分暗淡,在这次灾难中,他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玻璃碎片刺穿腹部,差点死掉,但是因为雷佑来的及时,他幸运地在这次大灾难中存货下来。
雷佑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把头缩了回去,从放在床下的购物袋里取出一块面包,说:“快点吃吧,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去寻找避难所,估计那些地方会有急救设备。”
“嗯。”孩子的手摸索着,寻找着那块面包。
在摸索中,孩子的右手无意中伸到雷佑的眼前,受不了诱惑的的雷佑抱起那只手仔细的舔舐起来。
“狼先生?”那个孩子的右手抽搐了一下,想要缩回来,但是却被雷佑死死地抓着不放开。当锋利的狼牙陷入他的皮肉,一颗鲜红的血珠冒出来的时候,孩子的表情变得惊恐。
“你的面包在这里。”当意识到自己吓到那个孩子的时候,雷佑放开他的手,把面包塞进了他的手里。
孩子松了一口气,接过面包,从床上坐起来费力地打开包装袋,快速地把面包给吃下去,在打了个饱嗝之后,惬意地躺下去。
而雷佑则是在一旁用饥渴的眼神看着孩子的一举一动。
在孩子再一次进入梦乡的同时,饿到胃绞痛的雷佑终于忍不住了,他飞快的冲出这幢已经被废弃的医院,循着气味找到了一个将死之人,锋利的狼牙一口咬断那个人的脖子,快速地啃食起来,那股熟悉的满足感又回来了,细嫩的肉和甘甜的血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一边啃食一边发出兴奋的喘息。
当他感到饱足的那一刻,那个人已经被他破腹开膛,不能吃的内脏被扔得到处都是,手臂和大腿已经露出白骨,头盖骨已经不知所踪,大脑被他当做饭后甜点给吃了下去。
“谢谢款待。”雷佑愉快地舔了舔嘴唇,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的双手合十对那个人的死亡表示感谢。
“狼先生走了啊……”那个孩子从床上走下来,腹部的伤口才刚刚结疤,他每走一步,都会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他咬紧牙缓慢地走进附近的一间房间里。
他运气不错,他走进的是更衣室,因为灾难来的太过于突然而被人忘记关上的衣柜门,在这一刻拯救了他。
没错,他知道那只狼想要做什么,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在他被那只狼救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雷佑想要把他吃下去这一事实,留在雷佑的身旁之是在单纯的等死而已,好不容易从那场灾难中活下来的他怎么可能任由雷佑宰割啊!
所以,他要逃。
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他轻轻地合上衣柜,躲进衣服堆里。
最后,他因为体力不支,在衣柜里睡着了。
2012年12月21日下午11时30分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周围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他随手抓起一间白大褂,披在身上,悄悄地从衣柜里走了出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走廊十分阴森,他摸索着,慢慢的向一楼移动着。只有他一个人的走廊静得吓人,没有值班护士,没有半个保安,就连作为应急照明工具的应急灯耶没有亮。
这个孩子咬着牙,硬撑着从这个可怕的走廊走到楼道口,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地走到一楼。再一次的穿过漆黑的走廊,推开医院大门,成功地从那里逃了出来。
孩子再一次成功的从死神手里逃脱。
孩子开始奔跑。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雷佑这只狼人没有走多久。
但是孩子却没有思考雷佑现在可能会在哪里。可能是因为思考这些东西会让自己多出许多不该有的顾虑吧,如果因为这些顾虑而让自己的逃跑路线有所改变或者逃跑计划有所拖延而导致这么好的机会从自己手心里溜走的话,有可能就会被找到他的雷佑吃掉。
所以,他竭尽全力地奔跑着。
冬夜寒冷的空气,在他奔跑的同时不停地灌进他的衣领里,冷的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那里,就是那里了,只要去到那里我就可以得救。”他通过自己的记忆,找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一个距这里不远的山的山顶上的一间树屋,那是只属于他和他的朋友们的秘密基地。
在有了目标之后,他跑得更快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那具脆弱的不得了的躯体,竟然在这一刻爆发出了他所未曾想过的力量,他飞快地奔跑着,穿过一条有一条曾经被人类称之为街道的废墟带。那些剧痛现在也消失得一干二净,明明动一下都会很痛的身体现在却完全没有什么异样。
他的强运再一次的出现并拯救了他。
很快的他就来到了那座山的山脚处。
“快要到了!快要到了!”他在心里这样的为自己呐喊着,准备迈出下一步。但是身体却因踢到石头而失去平衡摔倒,腹部的伤口裂开,鲜血不停地涌出,把他披着的白大褂染红了。
他咬咬牙,捂着腹部继续向前跑去。
他无法停下。
只剩下一小段距离就可以逃出升天,逃出那只狼人的魔爪,只要逃到那里,自己就有活的希望。
孩子这样乐观的想着,看着自己与坡顶之间不断缩短的距离,他不禁笑了起来。他不顾身体给自己发出的警告,一心一意的向树屋方向行走着。
在快要到山顶的那一刻,他再一次地摔倒了,
他摔倒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突出的石块,更不是因为双腿太累了。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而导致摔倒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是幸运得令人难以想象的存在。
在意志放弃之前,身体就已经放弃了,失去知觉的双腿,无法再支持他的身体前行了。
但他却无法停下。
他想要活下去,他只能活下去,他不得不活下去。
就这样,他天真地用自己的双手代替双脚,想着山顶缓慢移动着。
只要可以移动就行。
孩子咬紧牙关努力向山顶爬去,在山路上拖行出一条鲜红的血带,。路上的碎石不止一次地割伤他的手掌,但是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
最后,他来到了山顶。
只剩下一个巨大坑洞的山顶,他记忆中的一切不复存在。
他惊呆了,眼泪夺眶而出。
这时,一朵发着光的野花把他的视线吸引住了。
那朵花在坑洞的中央盛开着,发出微弱的光芒,随风摇曳。
他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地拼命爬过去。
而那朵花则像是在回应他一样的,在那朵花的附近,有许多相同的花从地里冒出来。很快,那里就出现了一片小小的花丛。
而孩子的双腿恢复了知觉,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快乐地向着花丛跑去。
他在花丛中奔跑着,那些花像是被惊起的引火虫一般的飞起来,一个接一个的向天空飞去。他仰起头,漆黑的夜空中早已布满繁星,那些向着天空飞去的花朵像是回家的星星一样的,慢慢地向夜空飘去。
那些花儿所发出的微弱的光芒温暖着他,治疗着他身上的伤口。
嗯,那真是太好了啊!
他原本想要发出这样的感叹的,但是,意识却在对身体发出这样的指令之后,在身体执行这样的指令之前消失了。
保持着笑容,他仰面倒下。
不,他没有倒下。他的身体也像那些飘向夜空的花儿一般的飘了起来。
这是那份背叛身体,比身体更快死去的意识,在这一刻来到之前所没有想到的吧。
就这样,他的尸体与那些花儿一起,向夜空飘去……
“真是可怜。”
近乎透明的刀刃一刀切下那个在地上像是蛆虫一般匍匐前进的人类小孩的头颅。
他身体里的血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根本没有期待那种黑血喷出效果的必要,但是,切下他的头瞬间所喷出来的血量竟然还比不上割破手腕所流出来的血量。这家伙,已经不能用奇迹这种东西来形容了。
雷佑将自己手中的直刃砍刀高举过头,用力一甩,站在刀刃上的微量鲜血被甩到附近破碎的墓碑和布满碎石的地面上。
那个原本因该是死了的尸体再度回归死亡。
“真是个顽强的家伙,身体里的血已经所剩无几,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动,流了那么多血,应该看不到路的,为什么还会走到坟场里来。难道是想要证明人类这种东西在死之前是可以预感到自己的死,并且还可以去到自己喜欢的地方死?”雷佑看着那个膝盖以下的部分被切断,头部在刚才被他一刀切下的孩子的尸体,自言自语。
这家伙在墓园门口被切断双腿的那一刻就已经死掉了吧。
本来应该是死了吧。
但是因为意识渴望着,所以救无缘无故地以生者的方式,用自己的双手代替被切下的双腿,拖着鲜血美丽而且诡异地毯一路向前。按照常识来说的话,在这样的状态下,身体里的意识是不可能还有的,那身体里流出那么多血,估计就连呼吸都会成为一种折磨吧。
令雷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孩子竟然还在支撑着,强迫着自己前进。那个孩子,为了来到这里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无论身体发出怎样的哀嚎、怎样的警告,他都可以无视,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来到这里的执着心念,终于在无知的人身上变成了诅咒。
真是不幸。
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只是为了那点微渺到肉眼难见的希望,让自己受这么多苦,把命也搭上。
因为他想活下来吧。
雷佑顿悟。
他是因为不想被雷佑杀死,所以才会这样拼命逃亡。
只要逃出去,只要还活着,只要在去到幸存者集中地的那一刻自己还有气息。那么,他就可以避免这个未来。
但是很不幸的是。
因为失血过多,所以缺血的神经坏掉了吧。
在虚影中一路前行,走错路来到这个墓园,之后被雷佑发现,膝盖以下的部位被雷佑一刀砍下。
看不到就代表着无法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什么。
天真的认为只是双腿累了。
所以就毫无顾忌地往前爬,双腿累了,就用双手代替吧。
想到这里,雷佑像是理解了孩子的心境一样地点了点头,接着说:“原来是求生的欲望,之所以要逃,是因为不希望被我吃掉吧。真是的,有那多精神来思考这些的话,还不如在找到他的那一刻就一刀砍了他呢。”
雷佑看着孩子的尸体。
雷佑是个只要可以吃就一定不会浪费的一点食物的人。
他没有食欲了。
并非是对这个孩子为了不被吃下去而努力逃生时的一切行为思考抱有感动和怜悯。他只是一个对于脏掉的食物不感兴趣的家伙,。
食物脏了,就一定要扔掉。
无论它有多么诱人,多么美味。
是一定要扔掉的。
所以他在最后的那一刻切下孩子头颅的行为是正确的,食物在死前进行的一切无必要挣扎都可以被视为一种把自己弄脏的行为,他阻止了那样的行为。
这块曾经十分诱人的肉块现在就像是爬满蛆的美味蛋糕一样的令人作呕。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这堆碎石中找来铁铲。
挖个坑把这个孩子埋了进去。
在他把最后一铲子土填进埋孩子的坑里的之后,铁铲被当作墓碑插进地里。一屁股坐到地上的他抬头仰望星空。
星星落下来了。
在天幕中拖出一条又一条长长的轨迹。
为了哀悼。
天上下起流星雨。
无星的夜空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许多星星。
是为了把这个天真的家伙接回去吧。
雷佑看着星光璀璨的夜空,笑笑。从地上站起来,从那里离开了。 第四篇(崩溃向
《新年宴》
“我,真的幸福吗……?”
在这个宫殿门口站着的我扪心自问。
“应该是幸福的吧。”
我笑着回答自己,继续从门缝里窥视宫殿里的一切。
这个宫殿里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宴会,在这个宴会里有着我最爱的人。但是他被一群披着美丽和华贵外表的野兽们包围了。无论是谁接近他,都想要占有他,因为他是这个晚宴里最美的人,他的美丽早已盖过了那些无趣的贵妇人。
无论如何,除我以外的人给占有他,都是不被允许的。
因为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
但他选择的并不是我。
他选择的是那个站在他身旁的那个被我救下的无名公主,那位将来的皇后。他并没有选择一直爱着他的我。
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贵族们有说有笑,衣着华贵的美丽女人拼命地向权贵示好。那个人与公主站在一起,他们看起来很幸福,幸福得令人恶心。价值连城的巨大水晶灯发出昏黄的光,也对开始演奏舞曲,男人和女人互相拉起对方的手,一边深情对视,一边亲密地跳舞,那两人就在这群跳舞的人群之中。
站在门口的我十分嫉妒那个可以和他一起跳舞的的女人,那个得到了他的一切的女人。
但是,我知道他终究会来到我的怀里。
我将自己的心卖给那位伟大的先生,把那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交给那位伟大的先生,以换取得到他的机会。
今晚,就是这个机会到来的时候。
无论是谁带走他,今晚,我一定会把他给抢回来。
我的意识还在这样想象着的时候,躁动难安的身体终于推开门走进那个宫殿。
我把那个挡在我面前的人扔到一旁,拨开人群继续前进。
周围的人突然尖叫起来。
我没有时间听清楚他们尖叫的内容,但我觉得他们很吵。我伸手捂住一个人的嘴,却因为力道不对,握碎了他的下巴。
局面变得更加混乱。
那些人向门那里跑过去。
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门锁上。
我向他们走过去,想要帮他们。
但是在我靠近他们的时候,他们更加惊恐。
最后,我还是帮他们开了门,可是,我把他们全部吓晕了。
现在这里只剩下三个人。
除了我之外,就只剩下在我面前的他还有那个缩在他怀里的公主。
我无法抑制自己。
我冲过去把公主从他的怀里,像是扔垃圾一样地随手扔开。她很不幸,一头撞上那个价值连城的水晶灯。
她落下,灯也落下。灯破碎。她成刺猬。
我用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他在半空中挣扎着。他很脆弱,很快就失去了气息。
他死了。
但是,我现在拥有他。就算我拥有的只是他的肉体也无所谓。那些多出来的东西会令他离开我。
我们五指相扣,身体相贴,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他的头担在我的肩膀上。
这时的我,幸福极了。
我捧起他的头,终于如愿以偿地,将自己的唇印在他留有余温的唇上。
我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相信我,只要我成为皇帝,就一定会让你幸福。”
以前的他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只为这句话,我努力着成为他的骑士,只为这位王子出现的骑士,就算以后的自己必须以尸体铺成路径,用鲜血染红路径,我也一定会让他走上王座。
最后,他走上王座。
我就像是玩得失去意义的玩具一样地被扔开。
现在的他绝对无法离开我,他只剩下一具渐渐冰凉的尸体。那些抗拒我抛弃我利用我的思想已经死去。
“真好……”
我松开嘴,深深陷进他脸颊里的獠牙离开他的脸颊。
附近的一块大镜子映出我的样子。
我自愿被诅咒,用人的心换了一颗野兽的心。
现在的我,是一只狼人。
这个宫殿的印象色原来是暗红色啊。
这块地毯好大,但是颜色却是看起来很恶心的血红色啊。
在我附近的那些家伙睡得真熟啊。
只不过有些竟然喜欢睁着眼睛睡觉啊,贵族里果然有好多怪家伙。
有的还在做恶梦,脸上的表情,因为恐惧而扭曲。
他完全失去了温度。
“玩的开心吗?”
门那里有一个人。
我抱起尸体,站起来,转身和他面对面站着。
“……”
我没有回答。
一根长矛贯穿我的喉咙,把我钉在身后的镜子上,那面巨大的镜子瞬间破碎。
一股力量无情地撕开我的胸腔。
我看到了。
那个人手中握着我作为人类的心。
我作为人类时的心脏在那个人的手中被握碎。
这时我才想起来。
喔,我没有扔开那个人——因为我失控的力量,那人被撕成两半。
嗯,我没有推开那些人——因为我锋利的爪子,把他们全部杀掉。
哈哈,我根本没有吻到他,我只是把他当做食物一样地撕咬,将他最美味的地方啃食干净了而已。
但是我爱着我怀里的家伙,我最爱他了,就算他变成这种可怕的样子,我也依然爱着他。他的血肉是这群人中尝起来最美妙的。我早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变化的,失去那颗作为人类的心,换成那颗作为野兽的心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变了吧。
我只是将食欲当做爱意去爱一个人。
这份爱意日益高涨。
我也越发的饥渴。
当我完完全全地爱上他的时候,我就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吧。
原因只是我在期待着这份食物。
这份期待的存在,是我用对其他食物的爱意聚成的。
我迷恋的舔舐那些沾在我脸上的血污。
嘲笑着破碎的镜中那个被长矛贯穿喉咙,胸腔被撕开的怪物。
那颗野兽的心在微微地跳动。
而我,却早已死去。 第五篇(什么类型的我不知道
无题文
“原来这里已经空的什么都不用剩下了啊。”
我在被琉璃色的树木组成的森林里行走着,把自己手上那双沾满了血的手套脱下来。暴风雪刚停不久,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很厚的积雪,到处都是死气沉沉。这个世界已经空掉了,剩下的只有我了。而那写原本应该在这个世界里生存的生物们,全部消失了。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是某个人在睡梦中所创造的世界原本应当是无比美好的地方,但是现在却死气沉沉。除了下个不停的暴风雨和暴雪以及寒冷得令人发指的天气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了。
该消失的都消失了,一部分是因为他快要醒过来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在帮助他,一点一点地打碎这个美好的世界,将那些依然遗留在这里美好事物全部破坏。
这是能让他醒过来的唯一方法。
“那家伙究竟在哪里?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他。”倚靠一块布满苔藓的石板,我看着天空,那片从我进来开始就一直存在着的,暗紫色的阴沉天空。
我在这里已经寻找了很久,根据那些自己曾经在这里的活过的记忆一路找到这里,但是完全没有找到我想要找到的。在这种又寒冷又令人厌恶的白色世界里,只有我孤身一人在寻找着他。
真是残忍啊。
我为了叫醒他而回到这个世界,但是他却没有出现。因为他在躲着我,他不想醒过来,这个世界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如果抛弃了这个世界的话,那么他也就一无所有了。
回到附近的小镇,每一户人家的大门都大开着,向门里看去,可以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神态各异,动作多样的各种兽人的冰雕。虽然死掉了,但是他们依然保持着和死前完全相同的一切,只有温度是令人难以忍受的低温。
我要回去的地方是这座小镇附近半山腰的小木屋。
在小木屋的门槛上,一个龙兽人冰雕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着谁回归一样,一脸期待地眺望着远方。
我知道,这是这个世界里的他。
但是,这不是他,这只是他的幻影而已。
在和这座冰雕对视一会之后,我摇摇头,推开门走进那木屋。
门打开的那一刻,我看呆了。
门里面的内容完全不是那个我一直在居住着的木屋里应该有的内容,里面的那些简单实用的家具全部消失,被换成一座恢弘的大教堂,一条红地毯向前延伸着,延伸到穿着婚纱的“他”的脚下。
周围的是在这个世界里他认识的人,被称之为虚影更加贴切的人形。他们笑着,拍着手为我们献上祝福。而那个人则穿着和婚纱,静静地站在那里,但是从他微微偏朝一侧的脸和紧紧握住婚纱裙摆的双手可以看出来,他在紧张。
我走过去,把他拥进自己怀里。
我们拥抱着对方,感受和对方的体温。
很温暖,温暖得令我难以置信。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了。
“已经逃不下去了吗?但是啊,你还是骗不了我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右手掐住他的后颈,用力一折,他的脖颈就像是被折断的百合花一样的垂下来。
他已经逃不下去了,也无路可逃了;而我则是没力气了,没力气寻找了。
因为颈椎骨断了,而失去支撑的他的头颅,靠在我的胸前,闭上双眼脸上充满自责。我的眼泪不停地从眼眶里涌出,像是拧开止水阀的水龙头一样。
而我所在的地方像是被铁锤敲了一下的玻璃一样的开裂破碎,裂开的碎片向上飘去,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我想要去到的,位于这个世界本源的地方,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一个孩子站在我的面前,一只手抓着一只棕色毛的布熊。
那孩子站着,仿佛一个被人抛弃的人偶一般地站在那里,他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充满愧疚的目光向我投过来。
“该醒了吧。”
“不要。”
“那么我就先走了哦。反正确认你在这里会这就行。”懒得再叫说他醒过来的我转身离开那里。
“不要走……陪我玩……”站在我身后的他走到我的身后,用乞求的语气对我说。巨大的布熊被他一路拖着。
“准备醒了吗?你的梦快要结束了哦。”
“怎么……可能……嘛,明明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不能再多一点点呢?”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微笑着,用哀嚎般的语气这样说着。布熊的身体被他紧紧抓住,附近的一切崩坏得更加迅速了。
“因为啊,你的梦并不是无限的……”我转过头,蹲下去用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只要是梦,就一定会有结束的那一刻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的梦是永恒的,是无限的,怎么可能会是有限短暂的啊!”他扑进他的怀里,发疯似的打着我的胸口。在我面前,他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如同白雪一样洁白的空间在他的哭泣之中一步步走向崩坏。裂口无限向下延伸着,墙壁化为细小的碎屑慢慢消失,这个世界在这一刻终于走上了分崩离析的最高潮时刻。
“你所说的无限只是在指可以无限产生的梦吧……很可惜啊,这些梦都是有限的,根本无法做到无限延续,并不是所有噩梦都是痛苦的,所有美梦都是幸福的。其实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做噩梦吧。那些所谓的充满了爱与希望的历险只不过是你用来骗自己折磨自己的幌子吧。”我回忆着,直截了当的把这一句他极度不愿意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有那么多朋友,有那么多希望的我怎么可能会欺骗自己折磨自己啊!”
“因为你就没有把他们当作自己的朋友,你明明很清楚那个只是自己的梦而已,但是你却在骗自己接受这个梦,不是吗?因为这个梦是你唯一拥有的,如果就连这个梦都无法接受的话,那么你就一无所有了。”
“不是的……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知道是假的,但是……但是……我……”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就连他发什么音我都无法听清。
“但是你有在强迫自己努力的去接受他们不是吗,如果就连接受他们都做不到的话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不是吗?”
“恩……对啊,我本来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家伙啊……只是为了自己而做这些事情,所以啊……”
四周的墙壁已经完全消失,地面也只剩他们脚下踩着的那一小块了。
“所以你该醒了啊。相信我,就算你一无所有,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你。”
最后,我们所踩着的地面也消失了,失去立足点的我们,向下落去……
覆盖在身上的湿滑液体真是讨厌,把毛都粘在一起,感觉真恶心。
一只白色毛的狼兽人从自己长长的梦境里醒过来,在醒来的那一刻,他唯一感受到的只有这个。
“欢迎回来哟。”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家伙,紧紧抱住他。
“嗯,我回来了哦。”他用自己的双手抚摸着黑衣人的脊背,静静回应道。 至此,搬运完结
感谢各位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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