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杀人之屋》
序章乱叙始在那一刻,我们接连迎来死亡。
首先是为了爱谁而死的人。
接着是为了救谁而死的人。
最后是为了救爱而死的人。
我就这样死去,为了某人而复活,为了某一天的重逢而活。
这是故事的开头——我们的心叙。
◇
“好痛!!”
我向着那个沉睡的人伸出手,然后,我不由自主的惨叫起来。
我和他隔着一面玻璃。
一把从地下冒出来的尖锐刀刃刺穿我的手掌,将我的手固定在那里,我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惜的是,我不可能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因为我知道,如果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就一定会被那东西划出一个大口子。
所以,我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了,我的手被完美的一份为二,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劈成两半。
那是他的爱好,他从来不会在我面前展现的奇怪爱好。
他之所以不会在我面前展现他的爱好,是因为他也在爱着我,他惧怕自己会因为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的最爱切割成肉块。
现在的我被很多那种刀刃刺穿身体,被迫固定在那里,只要我前进,就一定会死。
为什么不刺入我的心呢?为什么要避开那个因为你而痛得令人发指的地方呢?
你认为我很怕死吗?
我不怕。
我已经死了,死得一干二净了。
在遇见他之前就已经死了,我的家人因我而死。
我杀了他们,在无数次忍耐之后,我终于受不了那种虐待了,我终于崩溃了。被看作怪物的我是他们的奴隶。我本来就是弃儿,用来做奴隶刚刚好的弃儿。
尽管如此,我还是将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
他们救了我,我对此感激不尽。我的感激换来的只有他们对于我的虐待,以及那些我永远都无法做完的工作。
最后,我将那份感激全额转化成对于他们的憎恨,我很不小心的杀死了他们。
用一把被我拆成两半的大剪刀杀光了他们。
就我力气来说,相当容易。
但是,我还是哭了,那一天,我死了,我为自己的死而哭泣,喜极而泣。
请温柔的切割我吧,我想要看到你切割的样子,那才是你最美最妖艳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诱人的小妖精舞骚弄姿般诱人。
拜托了哦。
所以,我整个身体都向前倾,我被那些刀刃切得支离破碎。
“I Love You!”
沉浸在从那些痛感中得到的快感的我,不由自主地大声吼叫。
○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被无数细线所缠绕,就那样被吊在那里。仿佛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我想要见到他,他是我的梦,我最爱之物,我想要和他说话。
他,就在那里沉睡。
我,无法将他唤醒。
因为他是沉默的,这样的他是不可能和我说话的。
因为我是无声的,这样的我是没办法将他叫醒的。
所以,我伸手想要去抚摸他,隔着那块玻璃墙,抚摸他的轮廓。对于我来说,这样就已经是幸福得犯规了。
所以,它切碎可悲又无知我,就在这个空间里,粉碎我的妄想。对于我来说,这样就已经是不幸得过火了。
但是,作为肉块的我,却有幸听到了他口中的——
I Love You~
这真是太好了……
他的虚影,轻轻地将我抱起。
○
为了他人你会选择牺牲吗?
为了自己你会选择利用吗?
对自己残忍还是对他人残忍,在我心中早已暧昧不清。
我这里有无数的我,我这里也有无数的镜子,我就在这里沉睡。就像是蛹一样,等待着最后的蜕变。
I Love You
在某一块镜子中所映出的影像这样对我说。
他是谁?
在哪里?
I Love You
存在于某一块镜像中的我这样说道,抱住了某人。
我回复了?
他在哪里?
这里的某处裂开了一个口子。
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我睁开眼看着那道光,我伸手想要抓住这道光。
“你醒了啊。”
存在于我周围的某个东西这样对我说。
我无视他,努力的向光源伸出自己的手,那只手与我印象中的手完全不同。我是黑色毛的狼人,但是哪只手却是红色的,没有皮毛覆盖的肌肉裸露在外的红色。
我的皮被剥下来了。
我从镜子里知道了这一点。
所以,
我开始行走。
我正在接近那道光。
我的身上渐渐地被一层白色的东西覆盖上。
就在最后的那一刻那个世界就像镜子一样的碎了。
我也从梦中醒来。
“这里是哪里?”
我保持着那个姿势,醒了过来。
我现在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应该是卧室。我努力的回忆着,想要从自己的脑海里找一点点关于这间房间的信息,令人失望的是,我没有关于这间屋子的记忆,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但是……为什么盖在我身上的被子令我感到熟悉呢?
我低下头,想要知道为什么。
我看到了一张带血的黑色狼皮,令我熟悉的不得了的狼皮。它没有盖在我身上,反倒是我坐在狼皮上面,皮上还带着我的体温。我坐在没有毛的那一侧上,从与狼皮接触的部位传来的湿湿滑滑感觉并没有令我感到恶心,反而令我感到莫名的舒适。
我为了()而放弃了原来的外皮,我就像是不完全变态的昆虫一样的舍去了自己的旧皮。
但是()是什么我却忘记了。
真是可悲。
我是想要向那个()说出那句话的啊。
但是,我却忘记了自己要说话的对象。实在是太讽刺了。
嗯,我哭了。
毫无缘由地哭了。
在我身下的狼皮消失无踪。
就像是我忘记()一样的,狼皮也会被我忘记。忘记了之后,它就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在自己的脑海里否决了它。
就像我否决关于()的一切一样的,毫不犹豫的否决,含着泪否决。
好的,就这样吧,就这样开始吧。
我再一次的偏头,再一次的前进了。
这一次的道路,绝对是成功的哦。 你为何这么叼!? 琥珀 发表于 2013-9-15 00:21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你为何这么叼!?
因为我有金克拉 起航杀戮式
这是太平洋上的某个小岛。
这里的天空是阴沉的,雨淅沥淅沥地下着。
一只狮兽人和一只虎兽人面对面站着,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死死瞪着对方。
在充满了硝烟味的空气中回响着悲伤的歌声——
(一望无际的洋上,诅咒的孤岛。)
虎兽人抢先动手了,他咆哮着向狮兽人扑过去,他尖锐的爪子即将抓住狮兽人的脖子,用自己的蛮力把狮兽人的头和身体分离,任何像是他撕裂某个人一样的撕裂狮兽人的身体。
(怪物们做着自己是人类的梦)
狮兽人没有多做任何动作,只是拿出自己的藏在身后的铃铛,那个铃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响着,完全没有停止过。
(妄想着,像是人类一样的厮杀)
虎兽人已经扑到狮兽人身上把他按倒在地,他伸出爪子准备撕裂。
这时,虎兽人的身体突然被什么东西定住,他伸出去的爪子抓住了他自己的脖子,爪尖刺入他的血肉中,那股无比真实的窒息感告诉他——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用力一撕,他的脖子上多了一个大口子。
(在尸骸堆砌的丘陵之上)
狮兽人推开那个扑倒在自己身上尸体。
(死去的人)
向那个地方走过去,那里有人在等待着他。
那是一个悬崖,在悬崖边上,站着一个他熟悉的人。那是他最爱的人。
(在丘陵之中诞生)
“你赢了啊,我也赢了哦。”
那个人走近他,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用自我的杀戮换取解脱)
“嗯,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狮兽人抱住他,狮兽人的声音很难听,掺杂着很多鼻音。
“一起走吧。”
他们看着悬崖下面波涛汹涌的海,异口同声地说。
(就像你所希望的那样)
“才怪。”
狮兽人被那个人推下去了。
(来吧,都是你的,在正义与现实崩坏之前)
那个人被一根黑色标枪刺穿了脑袋,狮兽人想要呼叫那个人的名字,但是,他的喉咙里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标枪的主人应该是死了啊。
他是一个哑巴,无法说话。
(一起去偿还代价)
狮兽人坠入海中,冰凉的海水将他吞下。
(冠以杀人鬼知名的怪物们)
那个人的尸体也落入海中,神情十分安详。
(想不起吗?那一天的旋律)
“不要!!!”
这两个字化作他口中冒出的气泡向上浮去……
(坦率面对这无尽的惨剧吧,啊,似人的怪物)
而那个人,则是从山崖上落下,那根贯穿他的脖子长矛已经无影无踪,他微笑着下沉。
接着,天上射下一片白到惨淡的光芒,将这一切重置。
○
我从远方的某个岛上回家了。
走在每天回家必经的路上,能看到的是壮丽的黄昏。
很可惜,在今天出现的,并不是什么壮丽的黄昏,而是预言了将来的血色残阳。
我在这样的暮色之中打开自己的家门,走进去,随意的把套在脚上的鞋子从自己脚上甩掉,走入自己的卧室。
躺倒在床上,慢慢地睡下去。
我——真的好累。
我——一定要去救他。
这——将是常叙的终结点,乱叙的开始处。
拜托了,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因为这是某个人为了杀人鬼而建造的牢笼。
能让我们脱身的只有……
只有……
死亡
◇
“这是什么东西。”
从公司回家的狼兽人罗斯特打开信箱,在许久不曾有信的空间里看到了一封用蜂蜡封口的信,信封上面没有写任何必须要写的东西,完全是一片空白。
在信的另一面,用黑红色的颜料写着“视界无杀收”。
“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名字?估计是送错了吧。”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那五个字,在思考了一会之后,将信扔掉。
然后,他的手机响起,他的手机里多出一封短信。
“那封信和你性命攸关,请尽快打开。”
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啥啊?”
他捡起信,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张船票和一张写满字的粉红色信纸。
“亲爱的,双弑镜像or视界无杀先生,您渴望死亡吗?如果您的回答是“是”的话,那就请参加我们在下一周将举行一场杀戮聚会。还有,您无权利拒绝这场聚会,因为我这里掌握着你最大的秘密,如果您不能到来的话,我们就将这个秘密公诸于众。如果您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话,就请在本周末中午12::00之前去到本市最大的港口处,那里将会有专船来接您。”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啊!我有什么秘密可以曝光啊!性命攸关你个头!这丫白痴么!就算是要推销旅游业务也不能这样嘛!”
他快速地读完那封信,之后把信扔到地上。
“捡起来,把那东西捡起来!”
在他扔下信的同时,一通电话打过来,他按下通话键,从听筒里传出厉鬼般惨绝人寰叫声。
他察觉到有某个人在暗处盯着他看,那是一种被野兽盯住的感觉,他能肯定,把信塞进去的人就在附近。一股凉意直冲他脑门,他惨嚎一声,头也不回的冲进单元门里,跑回家,锁上自己家的大门。
“那家伙是谁啊……”
他背靠自己家的房门,大口大口的喘息。
那张船票,被他攥在手里。
也许,那封信并不是一个玩笑。
有谁盯上他了吗?
几天后的周末早晨——
“啊……就是今天了吧。”
他站在洗漱台,一边刷牙一边思考着那封内容奇怪的信会是谁寄来的。
他的朋友很多,但是其中是不可能混有这样的怪人的,而且,就算是恶作剧,也不可能说那么过分的话。
“嗯,真干净。”
漱完口之后,他冲镜子里的那个白色毛的异色瞳狼兽人做了一个鬼脸。之后走进自己的卧室套上一件看起来新的黑色T恤,穿上黑色的牛仔裤,他光着脚走到阳台上,随手取下一双被他洗得崭新的袜子穿上。最后他穿上自己经常穿的板鞋,拎起行李从家里离开。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他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一脸愉快的踏上不归之路。
不幸的游戏,开始了……
◇
一个小时后——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他喘着粗气,一脸痛苦地拖行自己的行李箱。
他照着那张纸上所说的,来到了本市最大的码头。原本认为这里会有很多船,那艘船会很难找到的他惊呆了。
因为这个最大的码头上竟然只停了一艘游轮,其他的船都不见踪影,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包场了一样的。
“那我就看看吧,这个聚会是什么样的。聚会,我来啦。”
他一脸欢快的冲向游艇。
他走上舢板,黑色的矛尖抵住他的胸口。
他仔细一看,立马被吓瘫了。
那是一根黑色的长矛,这根长矛刺穿了那个看起来很像是弱男子的人类的胸口,破坏了那人的心脏。人类捂住自己的胸口,发出一声呻吟之后,从舢板上落下,掉入海中。
太阳被遮住了,一只穿着牧师服装的独眼的鹰人出现,他手中握有一根和钉杀那个人类的黑色长矛一模一样的武器。
“无聊的无关者请给我滚开。”
他这样对罗斯特说。
罗斯特则是被惊呆了,有一个人,在他的面前被人杀掉了,轻而易举地杀掉了。
“喂!听到我说话了没!”
鹰人大吼。
“啊!!!”
罗斯特被他的吼叫声吓得回过神来,一脸恐惧的冲进船舱。
当然,在他冲进船舱的瞬间,他就已经后悔了。
那是地狱般的景象,也许,这幅景象对于任何正常人来说是超越了地狱的恶鬼屠城后才会有的景象,可是,被吓得不轻的他除了地狱之外就真的想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这幅景象。
尸体,到处都是尸体,都是新鲜的尸体。这堆尸体里没有几具是完整的,全部都是被人恶意破坏,虐杀,开膛剖腹之后随手扔在地上的尸体。
飞溅的血到处都是,在他附近的紧闭的的房门里传出的是兽人或者人类在死前的叫唤,惨得让罗斯特的情绪近乎崩溃。
“嘭!”
在他附近的某扇门被人猛地关上,发出来的声音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你好,你是来找我的吗?”
在他附近的某扇门里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很清秀很帅气的21岁男子,他穿着一件被血液所染红的实验服,拿着一把解剖剪和一把手术刀,笑着走出来。
在他身后的房间里,全是被分尸的人类和兽人的残骸,他们的内脏被取出来,相识展览什么标本一样的用钉子固定在放在他的房间的墙上,排列的十分整齐,整齐得令人反胃。
“啊……啊啊啊啊啊!”
罗斯特惨叫着从那里跑开。
沿途上,他看到了在某个房间里,两个伪装成正常生物的怪物亲昵地分食着一具人类的尸体,一只怪物披着18岁青年的外皮,另一个则是披着蜥蜴人的外皮。
他们吃着吃着,突然抬起头冲着对方笑起来。
“呜……呜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罗斯特已经崩溃了,他向着船舱更深处跑过去。
他的脚底已经被流出来的血液淹没了。
他只想逃出那里。
外面有一个杀人狂,里面还有一群杀人狂!
怎么办才好呢?
“死吧!”
两个人类从他身后冒出来,想要用手中的匕首至他于死地。
但是,附近的某间房间里冲出来的虎兽人,抓住那两个人类,掐着脖子把他们其中的某个人拎起来,剩下的那一个,被他一脚踩翻在地。
“你要干什么!”
洛斯特走过去想要从那只虎人手里把那个看起来很像是不良的人类救下来。
“是你啊。”
虎人在洛斯特的手接触到他的手臂的前一刻抱住了洛斯特,他用一只手把洛斯特禁锢在他胸前让洛斯特背对着他。他用手固定住洛斯特的头,舔舐洛斯特的勃子。用一种像是品尝完自己熟悉的食物的人一样的语气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放开我!”
罗斯特被他舔出一身鸡皮疙瘩,从那种温暖而又湿润的感觉再一次地令我想起来自己是去求死的。
罗斯特这里的原因是他想要自杀,他无缘无故的想要自杀,所以就来到了这里。
他挣扎起来,想要从虎人的怀里逃出来。
但那是不可能的,虎人的力气太大了,罗斯特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罗斯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的胸腔快要被他压碎了。
“喂,这里有你最喜欢的刀刃哦。”
虎人的手臂一用力,那个在半空中乱蹬,双手使劲抓挠虎人手臂的人类停止挣扎,手中紧握着的匕首掉到地上,他翻着白眼,张大自己的嘴舌头无力地从他口中垂下,他的表情很狰狞,看起来就像是吊死鬼一样。
是因为他的死法和吊死鬼很像的缘故吧。
只不过吊死鬼是在窒息的痛苦中死去的,他是被人快速而残忍地掐断脖子而死。
“那个人就交给你了哦,你在我面前还没有杀过人的,我想要看看你是怎样杀人的。”
虎人的头凑近洛斯特一边贪婪地嗅着洛斯特的气味,一边用兴奋附带疯狂的语气对洛斯特说。
洛斯特不可能杀人的,他是来全力求死的!
洛斯特不可以杀人的,他是来学习死囚的!
“抱歉,你认错人了,变态!我才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洛斯特的咆哮起来。
“啊……啊……你不是……我认错了啊哈……对不起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斯特被他的变化吓到了,被虎人紧紧抱在怀里的罗斯特被他推开,罗斯特在失去平衡之后摔倒了。虎人抱着自己的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摔倒在地上的罗斯特,他双目无神,上半张脸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下半张脸是因疯狂而扭曲的咧嘴笑。
洛斯特被他吓到了。
慌不择路的洛斯特退到另一间房里。
虎人的腿伸直,那个被踩住的人类的胸口很明显的凹陷下去。人类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他的口中有血涌出来,他死死抱住虎人结实的大腿,瞪大双目,眼球暴突,样子比刚才的那个人都要可怕。
“啊!”
洛斯特撞到了某个人的腿,一块写着字的白色写字板出现在洛斯特面前。
“你来这里干什么?做客吗?还是误打误撞地进来了。”
板子上写着这样的内容,字迹工整,清秀。
“能不能让洛斯特在这里躲一下,外面太可怕了。”
他转头看过去。
那是一只看起来很温柔的狮子兽人,他的鬃毛被他打理得很好,蓬松而不失美感。他带着的那副眼镜让他看起来充满了文艺气息,他的身体被他锻炼得很好,他还在打理着自己身上的那套晚礼服,那身崭新的晚礼服看起来就很贵,贵得洛斯特这种穷人无法直视。
他走过去关上门,加上锁之后转身冲着洛斯特笑了一下。
“好啊。”
他在和洛斯特对视的瞬间呆了一会,之后取出自己的写字板写下了这样的内容。
“谢谢。”
因为惊吓过度的关系,洛斯特过了很久才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他就坐在洛斯特旁边,静静地看着一张被折叠过很多次沾过水看起来皱巴巴的A4纸,纸上面写着一首歌,除了上面的文字之外就只有罗斯特看不懂的五线谱。
那首歌应该是一首很悲伤的歌,因为洛斯特看到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是……什么歌?”
“嗯!”
他被洛斯特吓到了,他的身体很明显的抖了一下一滴眼泪滑落,掉在那张纸上。
“吓到你了啊,抱歉。”
“没什么的,这是我随手写的不知道该怎样分类的歌,内容的是两个人之间最甜蜜的事情。”
他拿起被他随手放到一旁的写字板快速写下这几个字。
“听来很不错嘛。”
洛斯特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离开那里。
“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睡一晚吧,外面很危险的。”
他擦掉那几个字,写下这一句话。
“那真是太好了!”
遇到好人了!
在这样倒霉的一天里洛斯特终于交一次好运了。
“你应该不介意和我挤一挤的吧。”
之后他板子上出现的话令洛斯特呆住了。
“额……不介意。”
洛斯特再一次的被惊呆了了,虽然没有前几次那么刺激但是还是被吓到了。今天晚上,为了能够睡一个安稳的觉,他不得不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
感觉好奇怪。
只不过,对方是同性的话……就算是陌生人也应该没问题的吧。
就这样他们两个没盖被子,穿着衣服背靠着背地睡在一张单人床上。因为今天受了太多刺激的缘故,洛斯特一放松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那艘船起航了,向那个悲剧般的岛屿驶去。
(第一章 起航杀戮式结束,感谢阅读) 第二章
他离开了。
我能感觉到,占据这张床另一半的某人从床上离开了。
他还是那么多虑,其实他根本不用思考我这边的,因为我能够自保。那些散布在这间房间的各个角落里的极细丝线,是这只蜘蛛为了保护我而布下的蛛网。
他为什么要离开。
我想和他在一起。
这张床的另一半是冰凉的,他快点回来该多好。
这时,有一个人轻轻吻上我的脸颊。
他回来了。
我不用看都知道。
染血的蜘蛛,从自己的猎场里回归了。
真好。
我从梦中醒来,那个人还在我身旁,他睡得很沉,如果没有事么巨大刺激的话他是不可能醒过来了的。
我又做梦了。
这只是过去的景象,现在,并未发生。
是我太过于思念那个人,而做的自我安慰的梦吧。
脸上沾着的血液,却在诉说着什么。是在告诉我,他的确回来过吗?
◇
第二天——
“我们到了!”
站在甲板上的哑巴狮兽人用白板上的字高速站在他身旁的罗斯特他们到站了。
其实不用他说罗斯特也知道了。
他们乘坐的那艘船速度很快。
刚刚只是一个黑点的小岛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出现在他眼前的巨大岛屿。岛上山峦起伏,那些森林保护的很好,在这片茂密的绿色中,星星点点地散布着几幢房屋。
“好美。”
罗斯特说。
那些杀人鬼直到现在都还在睡觉。昨天的他们为了活下来已经战斗到精疲力竭了,不那样战斗的话就会被其他人杀死,为了活下去就必须杀死别人。
谁会为了别人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呢?尤其是在对方和自己不熟且自己毫不情愿的情况下。
很快,船靠岸了。
沃利斯和罗斯特提着行李从床上走下来。
迎接他们的是一男一女两位人类仆人,男留有一头黑色的短发穿着一套黑色的执事服,女有一头金色长发穿着一套款式很常见的女仆装。
“欢迎您们的到来,主人在等待着您们呢。”
他们向两人鞠了一躬。
“嗯。”
狮兽人向他们点头示意,拉着我从那里离开,向我们的住处走过去。
“不用他们带路吗?”
罗斯特问道。
“不用,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用来给那些鬼们肆意杀戮的,对了,还没问你名字的,我叫做沃利斯·奥布特,外号是‘无声世界’。”
狮兽人在白板上快速地写下这几个字。
“我叫做罗斯特·希克·亚历山大。那个外号和你现在的状态蛮像的啊。”
“那当然。”
白板上的字被清除,换成这三个字。
这时,他们也到达他们要住下那幢看起来很复古的四层楼的洋馆,在它们身后,距离他们有一个山腰那么远的船上传来一声惨叫。
这个惨叫并不是谁在被杀的同时发出的,是有人被惊吓时发出的声音。
在船舱的某个紧闭的房间里。
有一具被吊死的尸体。
他的身体被无数根细线穿过,肌肤组织有多处被这种丝线切割。他的身体被某个人切成很多块之后固定以那种方式在半空中,血直接被放干了,他现在的身体里基本上没有血液了。
从他的表情里我可以看出他死之前是在面对一个恐怖至极的人物。
那个任务犯下了这桩罪过。
“这次得分最低的人就在某个双人间里啊,需要处理掉吗?”
那个黑色头发的执事在用手机向某个人报告。
在他的脚下有一滩新鲜的血。
一个看起来很幼弱的黑毛猫兽人快速地从他身边跑开。
那个女仆很不“小心”地在那间屋子里摔倒,被那些房间里的细线切成碎片。
“不用,留下他,因为他还没有杀人的欲望的,现在的他还没有成为‘镜像’的。”
那边的人这样回应。
“你在说什么。”
执事的声音变了,变成了另一个粗犷沙哑的声音。
那只虎人出现在执事身后,有一只手从他的胸腔里伸出来,手里握着的是原本应该好好呆在执事胸腔里的沾满了血的肺叶和心脏。
他抢过手机对另一头说道。
“啊,畜趣人食先生,是您接的电话啊,那么我放心啦,我是来告诉您,您最爱的小可爱现在就在这个岛上,欢迎认领哦。”
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被他们叫做畜趣人食的虎兽人手中的手机被他握碎。
他轻轻松开手手机碎片散落一地。
他把手抽出来,把肺叶扔到地上,像是啃食苹果一样地啃了一口心脏。
“年轻人的味道真不错。”
畜趣人食对于这个心脏的味道做出中肯的评价。
◇
罗斯特在这间洋馆的三楼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从那封信里取出钥匙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很朴素的房间。
房间里有着和一般旅馆相同的配置,只是因为太久没有人使用而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弥漫在空气中。
“没有想象中那么豪华啊。”
罗斯特把行李放到房间里,坐到床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仅仅是两天的时间,就已经发生了那么多惨案。罗斯特的身心都已经贴近自己的极限,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杀,那些人都是杀人眨眼的鬼物,也许吧在他下一次闭上双眼之后,死亡就会降临到他头上。
也许,不闭眼都会死去吧。
真是可怕。
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自己是来求死的这样冒失而且不重视自己的想法呢?
真是奇怪,这样轻视自己生命的人真是令人无法原谅。
“扣扣。”
罗斯特的房间门被人敲了两下。
“谁啊?”
罗斯特把头转过去。
“要记得睡个午觉补充一下精力哦,今天晚上有个晚宴,先不说杀人,至少要保证有力气自保。晚安,达令~>w<
他忘记关上的房间门外出现了那块写字用的白板,上面这样写这一句话。
然后,门被沃利斯轻轻关上,罗斯特所在的房间在那声轻得几乎听不清地门响声完全后安静下来了。
“有那家伙在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
罗斯特自言自语道。
他在看到那只叫做沃利斯的狮兽人的时候心里完全没有任何陌生感,对于沃利斯,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可靠。
能在这个拥有足够数量的杀人狂群里活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常人无法做到的了吧。
不对,用正常人来做比喻是不贴切得过分的。正常人是不可能呆在那里的,无论是多么强大的正常人都会在那里死去,不是心死去就是身体死去再不然就是身心皆亡这样的结局。
“嗯,靠自己,靠他,我就一定能存活下来的,在找到那个人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罗斯特举起拳头这样小声的喊一声,脱下鞋袜,换一下着装,躺倒在柔软的被窝上,很快就沉入梦乡。
◇
“嘭!”
这是一声只有爆破才能产生的音效。
“啊……!”
睡梦中的罗斯特被那声爆破音效吓醒,他从床上站起来,打开门走出去在走廊上四下巡视。看到的是那只老虎和一个被殴打得看不出样子的血红色人型生物。
“不要那么粗暴嘛,现在的后进者真是的,对于前辈一点尊重之心都没有,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种事情是只会发生在弱逼身上哦!”
虎兽人提着那个被人殴打到只剩下人型看不出原样的生物的一只手臂,让他的头凑近自己的嘴,大声吼道。
那家伙在干什么?
罗斯特心想,他慢慢地退回自己的房间,他不能保证那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虎兽人不会做些什么对他做些什么。
“唉,是你。”
虎兽人发现了他,快速地向他跑过去,在他完全关上门之前用一只脚抵住门,把门推开,走进去对罗斯特说。
“你来干什么,我要睡觉。”
罗斯特揉揉眼睛,装出一副很困的样子。
“和我一起去游泳吧。”
老虎笑嘻嘻地对罗斯特说。
直到这时,罗斯特才清楚的看到这只虎兽人的样子。
他有着一身白色的虎毛,虎纹装饰般的覆盖在上面,让他看起来很帅气。他现在是只穿着一条黑白相间的泳裤的裸体状态,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他身上外露的肌肉已经是世界健美大赛冠军级别的了。
“抱歉,拉格伦,我不能和你一起去。”
从罗斯特的口中说出这句话。
拉格伦是虎人的名字,不知在什么时候时候被罗斯特知道的名字。
“你还记得我啊,真是太好了!”
拉格伦激动地把罗斯特抱住。
“抱歉我不认识你,我只是瞎蒙一个名字而已。”
在他怀里的罗斯特很快就感受到了他的恶意,有一根又粗又顶的东西顶在罗斯特的肚子上,让他一瞬间完全进入了警戒状态。
“哦,是这样啊,那你记好了,我的名字就叫做拉格伦。”
虎兽人转身背对他,用失落的语气说。
外面的天气像是在配合虎兽人的心情一样地快速变阴沉,之后下起大雨来。
虎兽人因为失落而颤颤巍巍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与罗斯特只隔着一间房间的地方。
罗斯特在虎兽人走后,来到走廊窗户旁看到了一个正在花园旁徘徊不知道要干什么的小孩子。
他淋着雨,冒着感冒的风险在花坛周边徘徊。
他有可能是在寻找自己遗失在花坛附近的玩具吧。
罗斯特在看了一会之后感觉到无聊了,扭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继续睡觉。
◇
那个孩子还在雨里寻找着什么。
这个拿着大剪刀穿着灰色卫衣,戴着卫衣的帽子的怪人,撑着一把伞,为这个虚弱的孩子挡雨,和他一起寻找那个被他遗失的玩具。
有一层薄薄的积水的地面有几滴红色的液体混入。
一个人从花坛里钻出来,向着那个怪人发动突袭,怪人侧身躲过那一击。
那是一个和那个小孩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他的武器是他的手中拿着的那把看起来很精致的小刀。怪人手中的剪刀一闪,那把小刀被毫不留情的切断,顺带划开那人的左脸。
“什么!?”
突袭者被这个怪人吓到了。
“小屁孩,我暗杀人的时候你估计还在妈妈的怀里吃奶的。”
怪人无奈地叹一口气,朝突袭者发动第一击,剪刀张开,好似猛兽一样的咬突袭者的脖子,突袭者的脖子上多出一条血痕,他的气管被剪刀剪断,从被伤害到的主要血管的破口里有血涌出,很快,突袭者就因流进气管里的血液而停止了生命活动。
那个作为诱饵的孩子,在怪人解决他的亲兄弟的时候悄悄从那里离开。
怪人分开剪刀,把一半剪刀飞掷出去,刺穿诱饵的心脏。诱饵因这一击而永远的倒地不起。他的躺下的地方快速地被一大滩血染红。
怪人拔出剪刀,用雨水把上面的血冲干净,快速地离开那里。
◇
“罗斯特,不行的话就让我来吧,你在今天可能会无法应付那些人的。”
在梦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形对罗斯特说。
那是他记忆里已经模糊了的哥哥的影像。他的哥哥坚强而温柔,总是毫不犹豫地为他挡下那些痛苦,为他制造一片小小的庇护所。
他很早就失去了父母,亲戚也不愿意接纳他们,他和自己的哥哥只能相依为命。
他的哥哥突然在某一天失去了踪影。
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干什么的——他的哥哥是一个可怕的杀人鬼,为了保护他,他的哥哥杀掉了那两个人。
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寻找自己的哥哥。
一阵温和的口风琴声传入他的耳朵,他从梦里醒过来。那是从他隔壁住着的沃利斯的那间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
“早安。”
罗斯特换上衣服,穿好鞋袜,走出自己房间,锁上房门。
沃利斯那间的房门并没有关上,那扇门为了等待某人而敞开着。沃利斯站在窗边,轻轻吹奏那个小巧玲珑的口风琴。
他的装束还是那套土豪级别礼服,但是狮鬃却是乱蓬蓬的。
罗斯特悄悄走到沃利斯身后,猛地拍了一下沃利斯的肩膀,沃利斯的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
“哈哈。”
成功吓到沃利斯的罗斯特大声笑起来。
“唉。”
沃利斯一脸不悦的转头看向罗斯特,在牌子上写下这个拟声词,他似乎对于闯入者打扰自己演奏怀有很深的怨念。
“抱歉,打扰你了。”
“不怕,现在距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既然你醒了的话,那就一起去那里吧。”
沃利斯拉起他的手,把他带到洋馆一楼的某间屋子里。屋子里有一架崭新的钢琴。沃利斯和他一起坐下,取出乐谱。
“来这干什么?”
罗斯特问道。
沃利斯没有回答他,只是示意他一起弹奏。
“我不会弹啊……”
罗斯特一脸无奈地说道。
“不怕,我来教你。”
沃利斯写道。
“啊……还是不要了吧。”
罗斯特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还是很想试一试。在踌躇一会之后,他还是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了。
沃利斯的手轻轻压在罗斯特的手上,手把手教他弹奏。
柔和的乐声从琴键之间流泻而出,他们两个很快就沉浸在这份美妙的乐声之中。
“喂,你真的忘记我了,谢克……”
在乐声之中,似乎夹杂了谁的话语。
罗斯特并没有在意,他只是闭上双眼,享受着指尖连续按压不同琴键之后所发出的乐声。
夜晚将至,杀人鬼们的晚宴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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