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坏狼 发表于 2012-12-30 02:41:03

第七章 诊所重逢

李若凡再见到雷武,是在两天以后。

周二上午一向是诊所生意冷清的时段,若凡懒散地趴在办公桌前,百无聊赖地翻阅着手上病人的资料,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杰希卡带着一脸诡诈的笑容将一个身穿运动装束、头上戴着罩帽的病人推进诊室来。

“有生意上门喽,若凡医生,可千万别偷懒哦!”

若凡一面暗自埋怨着从不知敲门为何物的美女护士,又一次让自己出丑,一面慌忙坐正身子,整了整衣领,带着职业性微笑问候道:“这位先生您好,是第一次来我们诊所吗?”

“是……是我啦!”

对方似乎没有预先料想到这样的问题,沉默了半天才迟疑着扯下遮住大半张脸的罩帽,露出明晃晃的金发和招牌似的兽耳。

“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杰希卡知趣地退出诊室,关上房门,在诊所门外挂上休息的指示牌,哼着小调提早下班回家。

“小武!”心里乐开花的若凡完全没有在意美女护士的早退问题,他激动地起身走到少年跟前,却搔头摸耳手足所措,不知该拥抱一下以示友好,还是仅仅握手以免吓着对方。

“我只是路过这里附近,顺道拜访一下罢了,并不是特意要来看你……”雷武也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他漫不经心地扫视诊所的环境,不正眼瞧对方一下,但身后毛茸茸的老虎尾巴却摇得欢快,暴露了此刻的心情。

“嗯,嗯!我明白!只要你肯来我就很高兴了!”若凡最后还是伸出双手,满脸微笑着握紧对方的左手。

这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热情得让少年有些意外,他撇过脸去,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胡乱往若凡怀里塞去。

“喏!这是给你的!”

“这不是……”

信封沉甸甸的,而开口的封条上则依稀写着“地下格斗委员会”的字样,这样的东西若凡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每场地下格斗比赛结束,主办方发给获胜选手的奖金,而这个信封甚至还没打开过。

“这是给你的诊疗费……其实那天晚上就该给你,可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搁……”像是事先准备好地说辞,却说的十分生硬一点也不连贯。

而不等少年讲完整句话,若凡便将钱袋推回去,正色道,“我不能收你的钱,小武。况且这是你用性命拼来的奖金,我更不能要。”

雷武愣了一下,旋即坚决地摇头,又把钱袋往若凡怀里塞,“不行!你一定得收下!要不是为了还你人情,我又何必去参加比赛赢取奖金?”

“你……你是为了这件事才去参加比赛的?”若凡想起当初雷武留下的“有恩必报”的纸条,这才恍然大悟,他一方面觉得不可思议,另一方面却又为少年真挚的诚意而感动,“我早就说过不必在意我替你包扎的事,竟然只为了这种事情就去……你是傻瓜嘛?”

“啰嗦!叫你收下就收下!我雷武有恩必报,有债必偿,欠过谁的情,就一定要还!”少年毫不动摇的语气和坚决的眼神让若凡难以招架,但他并不打算就此妥协。

“就算要还我人情,也可以有其他办法啊,一定要参加那种危险的比赛吗?”

“其他的办法?”少年凝神思索了片刻,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可除了打架,我又不知道其他赚钱的办法……”

若是就这样僵持下去,真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若凡不得不做出退让,他打开信封,抽出其中一张纸币,然后又封好袋子,将其交回少年手中。

“真要算诊疗费的话,这一张就绰绰有余,你的心意我了解,但剩下的钱我绝对不能收,这样的条件你能接受吗?不接受的话,我连这一张也不要喽?”若凡握着少年的手,诚恳地说道。

“……”雷武紧抿着嘴唇思考半天,这才无奈地略微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好啦,既然已经解决了诊费问题,现在就让我来好好为你检查一下吧!”若凡双手插腰,摆出医生的架势,他绕着少年走了两圈,把雷武盯得浑身发毛,然后满脸堆笑地说道,“脱吧,把衣服脱掉!”

    ‧    ‧    ‧

雷武侧坐在诊疗床上,精赤着上身,若凡则双手托住少年结实的手臂,仔细端详摸索着。

从手指上传来健康有力的搏动和充满弹性的触感,高高隆起的二头肌和锁骨坚毅的线条令若凡有些心猿意马,而俯身诊视时对方鼻息的轻拂,更惹得他一阵燥热,幸好雷武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分散了若凡的注意力,不然他真的要因为自己进一步的身理反应而尴尬不已。

少年两眼好奇地四处打量,这间整洁明亮的诊室里,摆放了很多富有东方特色的装饰品,例如毛笔和墨砚、竹制长笛、驱虫用的艾草、密密麻麻塞满小抽屉的木头药箱,刺有金针的人体模型,甚至还有一幅笔触雄浑,气势磅礴的水墨山水画,令他忍不住询问道:“李医生你真的是从遥远的东方诸国来的吗? ”

“哎呀呀,告诉你好几遍了,不要这么见外,叫我若凡就行……唔……没错,我是陪家父一路旅行过来的,东方诸国离这里实在太过遥远,从地理上算起来,大概要在地球的另一端,一路上我和父亲游历过许多奇妙的地方,但最后还是决定在这座'万城之城'——巴比伦定居。”

“那想必是一段很有意思的旅程吧,拜访各式各样的国家,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少年露出神往的表情,他瞧见若凡办公桌上摆放的好几个像框,便饶有兴味地研究起其中的人物风景来。

“那个子高高的男孩就是李医生……若凡你吧?那你身边这位是?”雷武指着桌角一个像框问道,像框中一高一矮两个容貌相若的少年和男孩手牵着手,面露灿烂的微笑。

“……”若凡并没有抬眼看,他沉默片刻,方才淡淡地说道,“那是我的弟弟,不过已经过世了。”

“……”雷武没料到这样的结果,他慌忙道歉道,“我很抱歉!我不知道那是……”

“没关系啦,说起来我故意把这张照片放在桌上,指不定就是为了让别人看见,好聊聊我弟弟的事呢。”黑发青年笑着回答道,虽然这笑容有些勉强,“我家是有名的中医世家,祖传的接骨推拿手法和防身功夫在家乡小有名气,可惜传到我父亲这一代,因为科技医学的高度发展,中医诊所变得不景气了,家族事业一度陷入窘境,双亲主要也是由于这个原因而分开的。”

“……”雷武睁大水蓝色的双眸,静静地聆听若凡的故事。

“我和我弟弟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事实上他是我母亲同父亲离婚后,才和别人生的孩子。从小就梦想能有个兄弟,却没料到是在这种形势下得到。每次同母亲见面,我总和弟弟粘在一起,带着他去爬树捉虫,去鬼屋探险,去杂货店偷糖果,啊,到现在我都怀念当时的光景哩。”若凡仰起头轻轻地叹息,将思绪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和父亲来到巴比伦后,我和他也是书信不断,直到母亲再一次离异。”

“那时候我刚完成学业,开始接触父亲诊所的业务,生活繁忙而充实,反倒疏忽了和他的沟通,我那时也有听说他整天逃学,成天在街上游荡,夜不归宿,却以为只是青春期的叛逆,没有多去在意。”

“我们兄弟间的通信毕竟开始渐渐减少,最后终于失去了联络,两年前家父因车祸不幸去世,我被丧事和诊所事务烦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方才听说了弟弟横死街头的惨讯,似乎是黑道帮派间的大混战,最后连凶手也没能找到……刀剑无眼,也更无情呐……”若凡黯然低下头沉思道,“有时我想,如果当初我再给他多一点关心,多花点心思在他身上的话,或许就不用承受一下子失去两位亲人的痛苦了吧。”

沉默许久,黑发青年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略带歉意地笑道,“啊!真不好意思,让你听了这么多无聊的事,几乎耽搁治疗了。”

“不会,我也想多了解些医生您的事。”雷武平静地注视着对方,若凡被他认真的眼神盯得脸上发热,却不知少年此时也正天人交战,思绪万千。

(原来是将我当作了替代品……)一方面为对方的温情暖意所感动,一方面却又拘泥于并非“真品”这一事实,这样的矛盾感不免令少年困惑难当。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当口,若凡将双手搭住雷武的肩膀,迅速而用力地一扭,只听骨骼间发出轻微的一声脆响,困扰少年多日,关节间隐约的违和感,已然消失无踪,卸下重负的胳膊甩动起来是如此轻松自如,让他欣喜不已。

“啊,厉害!”少年惊喜地从病床上跳下来,又是翻跟头又是倒立的好不开心,“真是厉害!一点都不痛了!”

“别做得太过火哦?刚才只是帮你把筋骨摆正,若是不想落下炎症,还是要敷些伤药才行,不过在这之前嘛……”若凡望瞭望墙上的时钟,顺手拿起雷武的外套向对方递去,“穿上衣服,让我们先去解决午饭问题。”

‧ ‧ ‧

“来来轩”是一家经营中式料理的餐馆,以其地道的烹调手艺和新鲜食材赢得了附近居民们的一致口碑,若凡也是这里的常客。

餐厅门外等待就餐的食客排起长长的队伍,店内更是人声鼎沸,服务生穿梭在一张张餐桌之间,传递着炒饭、饺子、馒头、拉面等各式各样的菜肴。

若凡正饶有兴致地观看雷武有趣的进食动作,怕烫似乎是猫科亚人共有的特点,面对整整一大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牛肉拉面,少年坐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每每用筷子捞起一撮面条,便小心翼翼地鼓起腮帮,不停地吹气冷却,才吞下肚去。他虽忙得满头大汗,却因面条的美味而乐此不疲地重复着麻烦的动作,舍不得放弃美食。

“怎么了?”雷武抬起满头大汗的脑袋,瞧着目不转睛地注视自己的若凡,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光看着我自己不动筷?面条很好吃啊!”

“哦,哦,是啊,再不快些吃就凉了呢!”被虎人少年那滑稽又可爱的动作所吸引,以至于一眼都不忍错过的若凡,这才傻傻地笑了两声,慌忙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这么说来,这个所谓的兽爪帮,是操控选手打假拳,以骗取高额赌资的黑道组织啰?”就餐的间隙,雷武断断续续地向若凡透露了一些关于兽爪帮的信息,让若凡对情况有了大致了解。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少年似乎想要回避这个话题,而没有深入谈论的意愿,他把头埋进吃得只剩面汤的大海碗,发出咕噜噜的喝汤声。

“不过,如果小武你不再参与地下格斗的赛事,应该不会和他们起冲突了吧?”若凡转念问道。

回答间隔了很长时间,直到将最后一滴汤汁也饮尽,雷武“砰”地一声放下面碗,方才淡淡地抹着嘴道,“不,我要继续参赛。”

“诶?为什么?小武你已经没有继续参赛的理由了吧?”若凡讶异地皱起眉头。

“我不希望李医生牵扯到这件事上,希望你理解。”雷武以坚决的摇头拒绝解释原因。

“是因为你和兽爪帮之间的过节吗?那到底是……”

“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不用你……”少年烦躁地打断对方,却在说到一半的时候意识到眼前的对象是满脸关切神色的若凡,这才缓和着语气道,“退出比赛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早晚会找上我,还不如在赛场上一决胜负。”

“可地下格斗的危险性……”

“不要阻止我,李医生,我决心已定。”

黑发男子为难地搔搔脑袋,轻叹一口气,他知道这样平和的回答对于这个倔强的王虎族少年来说,已算是很大的妥协,自己若是再纠缠下去,怕只能引起反感。

“我并不了解小武你的处境,也不应该对你的决定说三道四,更没有立场干涉小武你的选择,可光有决心和毅力是不够的,请答应我……”他俯身靠近雷武,伸手轻触对方的手掌,注视少年的眼睛以温和的语气说道,“无论是擂台上还是擂台下,务必万分小心,珍惜生命。”

“傻……傻瓜!别小看我的实力!”雷武微红着脸抽回被若凡握住的手,略显生气地撇过脸,“我可是王虎族,不管是擂台上还是擂台下,都不会输!”

若凡以微笑回应少年,虽然这微笑有些勉强。

继续参赛,意味着自己能有更多机会见到雷武,但这决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地下格斗从没有长胜不败的冠军,哪怕最骁勇善战的格斗家,也有屡尝败绩的时候,又怎能指望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能从这种残酷无情的竞技活动中全身而退?而雷武想要极力隐瞒,和那个黑道组织之间的过节,则是令若凡更担心的另一个不定时炸弹,

要不是为了还自己人情,少年也不必去参加比赛,一想到自己竟然是导致这一系列麻烦的诱因,若凡在内心深处不免感到自责。

直到两人从餐馆中走出来,若凡都在苦恼地思索着,该如何婉转地劝导雷武放弃参赛,所以当少年邀请他一起去某个地方时,处于思考状态下的若凡连地名都没有听清楚,便下意识地点头答应,跟着去了。

小坏狼 发表于 2012-12-30 02:41:37

第八章 狼王杜岚

目的地是一所坐落在亚人居住区的小型孤儿院,那是间三层楼高的白色建筑,虽然保留着几十年前的建筑风格,但外墙和屋顶却不显老旧,似乎刚进行过保养翻新的工程。

当他们踏进院子,一群七、八岁大的亚人小孩便欢叫着“雷武哥哥”冲到他们跟前。

瞳猫族、吠犬族、诘狐族、角牛族,简直就像亚人种族博览会,他们有的簇拥在雷武身边,有的作攀爬状挂住他的肩膀胳膊,更有调皮的家伙爬上雷武的头顶,趴在他脑袋上嘻笑,而王虎族少年则完全不以为意,从那开朗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显然也乐在其中。

若凡在院子里找到一颗树荫茂盛的桦树,便倚靠着树干安静地观看雷武和这群兽人小孩在如茵的草地上玩闹嬉戏,孩子们对同来的陌生人挺感兴趣,但大多眨巴着好奇的眼神远远观望这个光溜溜的家伙,而不敢太过靠近,偶尔一两次和若凡的黑眼睛互相对视上,便吓得立刻溜回雷武背后,若凡不得不一直保持人畜无害的笑容以示友好。

他从没有想到过亚人小孩竟是如此可爱,那一个个毛茸茸的大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软绵绵的大耳朵,简直就是玩具商店里的布偶公仔,让人忍不住想抓来紧紧抱住,用脸猛蹭猛亲才肯罢休,不过见到他们和雷武这么亲近,倒是让若凡有些嫉妒。

和煦的阳光正将少年的金发照耀得闪闪发亮,他的每一个翻滚、扑倒动作都充满了活力,不时洋溢在脸上的、帅气爽朗的笑容更是令若凡怦然心动,那裸露在短袖汗衫外的、从脖颈到胳膊的每一块肌肉,都散发着性感迷人的诱惑力,撩拨得若凡欲火中烧,他怀疑自己多少有些变态,面对少年和孩子们玩耍这样纯洁欢乐的场景,都能激发起内心的种种冲动。

“雷武带着朋友来拜访我们,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呢。”一位上了年纪的瞳猫族女士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旁,打断了若凡乱七八糟的思考,她穿着素色长袍,身材颀长瘦削,一头银白色的毛发,虽已容颜老去,却自有一股优雅慈祥的神采,她用翠绿色的双眼注视黑发青年,略感兴趣地说道,“而且,还是位普通人。”

“您好。”若凡恭敬地弯腰致意,“我叫李若凡,是个医生。”

“我是珊夏,这所孤儿院的院长。”瞳猫族女士点头回礼,在听到若凡的职业时,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微笑着打趣道,“他去医院的次数这么频繁,是该交上一两个医生朋友了。”

“小武……曾住在这儿吗?”

“他并不是孤儿,但却有个不够称职的父亲,自从和这孤儿院的孩子交上朋友,便成了我们这儿的常客。”珊夏院长以老者特有的低沉嗓音,诉说着过去的事,“他小时候特别顽皮,老爱偷偷溜进来玩,经常闯祸,最是叫我头痛呢。”

“雷武的父亲……他现在……”若凡头一次听说雷武父亲的事,不由得追问下去。

“好几年前就去世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但那种成天酗酒,粗鲁又不负责的男人死了,对那孩子来说倒不啻为一件好事呢。”

能被这么评价的人,估计该是个劣迹斑斑的恶棍吧,那雷武的童年处境是何种状况,也就可想而知了,若凡明知都已是过去的事,仍旧不免一阵心痛。

“狼大叔来啦!” “啊!是狼大叔!”

院子里忽然骚动起来,许多孩子兴奋地向入口处涌去,仿佛有拿着礼物的圣诞老人在那儿等他们。

若凡向孤儿院门口望去,那儿并没有白胡子老头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亚人。

“哈!哈!怎么又叫我大叔,我有这么老嘛!”那个被孩子们当作圣诞老人的男子有着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嗓子,语气中满是豪迈不羁的狂气。

他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西服,头戴墨镜,身高六尺有余,体型修长健硕,从外形上可以明显看出其种族特征:尖立竖直的兽耳,高而挺拔的鼻吻,方正宽阔的下巴,锋利白亮的犬齿轻咬着烟头,水蓝色的毛发张扬地自头顶披散而下,这个牙狼族男子散发着迷人而致命的成熟魅力,一如其名:

狼王杜岚。

他是一个神话,“从默默无闻的普通选手,成长为地下格斗界的无冕之王”这样的故事若凡常常听到,而故事的主角无一例外的总是狼王杜岚,这位百场不败纪录的保持者,哪怕在功成隐退的今天,其声名依然如雷贯耳,他精湛的格斗技巧亦常为人所津津乐道,他的头像在地下格斗委员会的名人堂中有一席之地,这也是若凡为什么能认出他来的原因。

对若凡来说他是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可对于他为何会出现在此时此地,若凡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请问那位先生是?”若凡当然不准备向院长解释自己会知道对方身份的理由,便装作对杜岚毫无所知的样子。

“那位是杜兰先生,我们孤儿院的资助者之一。”孤儿院院长解释完来者的身份,便满脸微笑地走下台阶迎向对方。 “啊,今天可真是个热闹的日子,连杜岚先生都来了。”

“哦?原来珊夏院长您还另有客人?可要让我瞧瞧,是不是我认识的熟人?”狼王杜岚张开宽大的臂膀给了院长一个热情的拥抱,他将目光从院长身上移开,在若凡身上略作停留,最后转移到自从杜岚出现,神色便变得十分难看的雷武身上。

“这不是雷武吗?”杜岚摘下墨镜,露出黄玉色的眼珠,他的右眉有一道十分明显的爪痕,但却丝毫没有折损他的容貌,反而更添一丝彪悍的气势, “看来我来得很巧,这两天正想找你谈谈。”

“我可没有什么话要和你说。”从杜岚出现的那一刻起,王虎族少年便满脸凝重的神色,他仅回了对方一句话,就转向院长道,“啊,珊夏院长,我想起还有要紧事得处理,现在得走了,真不好意思!”

“啊咧?雷武哥哥你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是啊,再呆一会儿嘛!”
“再陪我们一会儿!”

他带着抱歉的表情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然后欲言又止地朝若凡望了一眼,便大步流星地离开;若凡虽然很想留下来把来龙去脉问个清楚,但最终还是在朝院长微微点头示意告别之后,就急急向少年追去。

狼王杜岚既没有出手阻拦雷武也没有出声,而是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站在原地,默默注视两人离开。

“你和雷武之间怎么了?那孩子从前可是最仰慕你的。”珊夏院长困惑地向身边的牙狼族男子询问道。

“或许是叛逆期吧。”狼王杜岚咧开长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犬齿,别有深意地笑道,“他从来都是个学不乖的傻孩子。”

‧ ‧ ‧

“雷武!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见到杜岚老大了?”才追出孤儿院,若凡便听到某个耳熟的声音,从街巷拐角处传来,那是兽爪帮的小头目,巴迪。

“巴迪……哼,我早该想到,既然杜岚在里面,你这个跟屁虫肯定离得不远。”

“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对老大放尊重点!不然有你好看!”

“就凭你还有这三个喽啰?要试试看吗?”

(杜岚是兽爪帮首领?)若凡犹豫着是该出去声援,或者暂且观望,看看能否听到更多情报。

“真要比蛮力,当然是你赢,但打架可不比擂台上的格斗!”

雷武发出惊讶的叫喊,而后是咳嗽声,“咳!咳!这是什么!?”

“这是专门为了对付你准备的木天蓼,幸好我今天有带在身上,接下来就可就等着看好戏啦!”巴迪幸灾乐祸地笑声传入若凡耳中。

“巴迪!你!卑鄙!”少年的声音中满是愤怒,却又参杂了一丝恐惧。

若凡猛地冲了出来,他瞧见雷武神色古怪地半跪在地上,半个身子都被白色的粉尘所笼罩,身边则有个破裂的纸袋。

“你是那天晚上的……”对于突然出现的黑发男子,巴迪等人吓了一跳。

无视于兽爪帮的质问,若凡现在眼中只有雷武,他快步走到雷武身边,发觉少年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能站起来吗?”

少年微微点头,在若凡的搀扶下缓缓站直身子。

“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把人给我们留下!”巴迪恶狠狠地恐吓道,他见识过这个神秘男子的身手,知道他不是好惹的角色,因此不敢贸然靠近。

“我们现在要离开,不要追过来。”若凡强忍着怒气道,他很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站出来,也很想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好歹的恶棍,但雷武的状态很糟,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在打斗的同时,确保少年不受伤害,因此决定还是暂且撤退来得明智。

但鬣狗的习性便是乘胜追击,他们面露讥讽的微笑,隐隐呈包围的态势。

“喂!你们杵在门外干什么?快把礼物拿进来,孩子们都等着呢!”

“算你走运,下次再找你们算账!”孤儿院里传来狼王洪亮的呼唤,让众人愣了片刻,巴迪啐了一口,不甘心地转身向背后的货车走去,“劝你别管那只蠢猫,一会儿药劲上来可有你受的!”

第九章 狂兽迷乱

若凡载着雷武回到自己的住所,一路上,少年都处于神志恍惚的状态,若凡怀疑那白色粉末是某种迷药,但几杯冷水下肚,雷武都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直喊热。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个巴迪说的是'木天蓼'……”将雷武安顿在床上,若凡匆匆从书架上拿起一本植物药剂词典开始查找关于木天蓼的信息。

“木天蓼----落叶缠绕藤本,其所含生物碱对猫科动物有特异之作用,可引起陶醉、丧失敌意、睡眠等多种不确定行为……”若凡仔细阅读着相关资料,床上传来一些奇怪的响动,似乎是衣物崩裂的声音,但若凡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书上,并没有在意,直看到该条目的最后一行:“并伴有强烈的催情效果。”

“咕噜噜噜噜……”耳边传来某种大型动物特有的呼吸声,粗重的气息吹拂在他脖子周围,卧室内的灯光似乎被巨大黑影给遮挡,当若凡回头瞧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对闪亮的金色眼瞳,以及眼瞳的主人——一只条纹斑斓、处于兽化状态、浑身赤裸下体勃起的强壮虎人!

“开……开玩笑的吧……”若凡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液,他一边目不转睛地盯住对方的眼睛,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卧室出口移动,“小武?你听得见吗?小武!清醒一点,我是若凡!”

他的话语没有传达给对方,兽化中的雷武完全是一副捕猎者的姿态,金黑相间的毛发遍布他的周身,在光滑的皮毛下涌动的,是鼓胀结实的强健筋肉,他半蹲着身子蓄势待发,姿态矫健而富有爆发力,碧蓝色的兽瞳直视猎物,就在若凡快要摸到门把手的前一刻,雷武从原来的位置消失,瞬间冲到若凡身边。

他只觉得左脚一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剧烈的晃动,下一刻,他已横躺在床上,四肢都被压在雷武毛茸茸的躯体下,动弹不得。

“喂喂喂!这可一点都不好玩!小武!别闹了,拜托!”他苦笑着向对方求情,但对方完全不吃这一套,冰凉的爪子贴着皮肤划过,留下森冷的触感,虎人用锋利的兽爪轻易撕去若凡身上的衣物,接着伸出宽厚潮湿的舌头,开始舔弄他的脸颊和脖子。

“住……住手,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要……”脸上不断传来温湿而又粗糙的感觉,身体也正被对方宽大厚实的肉掌所触摸,但这些动作之中并不存在丝毫温柔,仅仅是动物般本能的冲动罢了,若凡曾无数次幻想被雷武所拥抱,可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兽人强壮的手臂抓紧若凡并拢的双腿,将之缓缓向两边掰开,力道之强令若凡完全无法与之相抗衡,他感到一根坚硬如铁的湿滑凶物在臀部附近游移,那火热的、搏动着的、富有活力的分身正在寻找一个宣泄的入口,若凡低头瞧去,那根红彤彤的性器有着完美的形状,坚挺勃大的尺寸,被它侵入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被它贯穿的感觉又如何?不用再猜想,很快自己就能切身实感地体会到。

“啊啊啊啊啊啊!”

虎人终于找准位置插入进来,没有任何前戏,不带丝毫怜悯,猛烈地插入,就像烧火棍搅入木炭中卷起一阵火花,将锻铁浸入水中令其沸腾,哪怕已有心理准备,那股痛彻心肺的疼还是让若凡禁不住惨叫起来,他的双手在雷武宽阔的背脊上死命地挠抓,留下条条血印,而后者却像没有痛感似的继续着剧烈的抽插,并且越战越勇。

“小武!小武!呜……小武!”

下身的疼痛仿佛要将身体撕裂一般折磨着若凡,这种单方面的进攻同严刑拷打并无两异,他紧紧抱住雷武兽化后如树干般粗壮的脖子,口中不停呼唤对方的名字,仿佛这样能带给他承受所有痛苦的勇气,而被催情剂所迷惑的雷武则对这一切都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喷薄欲出的情欲,浑身鼓涨的肌肉里满是春情勃发的能量,他一次又一次将巨大的阳具刺入对方体内,享受着紧缩痉挛的肠壁所带来的无穷快感,他奋力扭动腰身,挤出每一丝的精力,加快活塞运动的频率,只为攀上那高悬于半空之中的绝顶巅峰。

对若凡来说那是如此漫长的几十分钟,却又如同眨眼一般转瞬即逝,抽插动作哑然而止,高潮就在这个时间来到。

“呼……呼……呼……吼!吼!吼!呜吼吼吼!”

伴随一阵震耳欲聋的虎吼声,火热滚烫的精液自虎人坚挺的阴茎中飞射而出,在若凡身体内制造出一股灼人的热流,不停颤动的粗硬肉棒向最深处喷射一道又一道强有力的弧线,彰显著自身所拥有的强悍生命力。

在射了二十来下之后,粗大的虎茎方才慢慢软了下去,兽化亦随之结束,雷武逐渐变回少年的外观,用尽全身气力,大汗淋漓的他就这样倒头趴在若凡身上,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而另一方就没法如此轻易入眠,若凡精疲力竭,经历着肉体的疼痛,以及内心的迷茫——为何自己放任这样荒唐的事发生?自己是否真的无法抵抗变身后的小武,还是半推半就地屈从了内心的渴望?而当雷武醒来,他将如何面对这一切,又将如何看待自己?

他紧搂住怀中的少年,仿佛只有这个拥抱,才代表着真实。怀揣满心的忐忑不安,若凡闭上双眼,静静等待明天的到来。

小坏狼 发表于 2012-12-30 02:42:26

第十章 童年往世

“呜啊~”雷武从睡梦中醒来,他自柔软的床榻上缓缓坐起,柔柔惺忪的双眼,为身处陌生的场所而困惑着。

“醒了吗?小武?”从房门外传来李医生温和的嗓音,雷武想要循声向外走去,离开被褥才发现自己竟然浑身赤裸,连内裤都没穿一条,尴尬不已的少年将床单勉强裹住下身,往门外探出身张望。

若凡正在餐桌旁摆弄早餐,火腿培根、炒蛋、切片土司、热牛奶,颇为丰盛的样子。

黑发青年正手拿餐刀,不怎么专心地往面包上涂抹黄油,瞧见雷武出现,便展露笑容道,“你起来的时间正好,快过来吃早餐吧。”

食物的香味穿过宽敞的客厅飘至少年面前,引得他一阵饥肠辘辘的肚鸣,说起来,自己昨天似乎没有吃过晚饭的印象,他一脸迷糊地拖着整张床单,晃晃悠悠地走到餐桌前,颓然坐下,似乎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雷武接过对方递来涂满黄油的面包,两人眼神交会,若凡在接触的一瞬间就慌张地移开了视线。

雷武倍感莫名地将面包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起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下午,那次和兽爪帮的偶遇,自己中了巴迪的陷阱,被迷药弄昏过去,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依稀记得……

虽然有些混乱,自己也仿佛是旁观似地没有什么真实感受,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正逐渐在脑海里重演。

“我……我……那'木天蓼'是会让猫科亚人变得寡……寡廉鲜耻的……”咬了一半的面包落在桌上,雷武结结巴巴地想要将整件事完整回忆起来,但昨晚在那间卧室里,自己对李医生做的那些难以启齿的动作,让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若凡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从没有想过要做这种事情……”少年抬头望向若凡,后者一脸窘迫地盯着面包涂抹,他的脸上贴着好几块创可贴,手腕附近和有明显的淤青,这些显然都是雷武的杰作,但更重的伤应该是在……

“你不用这么内疚……我明白……这件事责任不在你,都是因为药物的关系,而我也太疏忽大意了,假如当时我有多留心一点的话……”若凡装作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但毕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地继续说下去。

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雷武羞愧得很不得有各地洞让自己钻下去,但逃避并不是他的习惯,他鼓足勇气道:

“我会负责的!”

“什么?”

“我说我会负责的!”雷武板着面孔一本正经地声明道,他一脸严肃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我从来都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但我一定会为我做的事情负责!”

“呜……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哈!”若凡原本犹豫挣扎的表情逐渐转变为忍俊不禁,最后再也忍不住满腔的笑意,捧腹大笑起来。

“有……有什么好笑的!我……我是认真的!”少年红彤彤的脸就象熟透了的柿子,那既害羞又正直的表情在若凡眼里简直就是纯情的代名词。

若凡真想就这样将雷武拥入怀中,亲吻他帅气而耿直的面庞,真想以这场意外为借口,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但雷武现在所持有的,并不是爱,只是一份愧疚,一份歉意,要用这种卑劣的做法利用那颗纯真的心,欺骗那份珍贵的善良,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认同的。

“咳!咳!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有意要笑你,只是没料到自己会成为被负责的一方,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若凡止住笑声,平复了一下情绪,正色道,“你说要负责,究竟是要为了什么而负责?”

“当然是昨晚的……”

“昨晚那只是一场意外,既非出自小武你的本意,虽然激烈了点,倒也没给我造成什么精神伤害……肉体上是有那么点淤青啦!”打定主意不准备让雷武自责,若凡以仿若局外人的冷静态度申明道,“就医学角度而言,既然我一个大男人不可能怀孕,而你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毛病会传染给我,那就没有什么事需要小武你来负责了吧?等等,你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干不净的毛病吧?”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少年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矢口否认。

“那我就放心喽!”若凡璨然微笑,他转而用温和的语气道,“光顾着和你说话,都把早餐忘记了,先喝这杯牛奶吧,放着冷掉的话味道可差一半……”

可黑发青年说到一半却没法再继续下去,因为谈话对象忽然毫无征兆地哭泣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若凡有些手忙脚乱,“喂!喂!喂!别哭呀!我说错什么话了?惹得你这么伤心?哎……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哭就哭呢。”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兽人少年啜泣着,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地趟过脸颊,那雾气萦绕的淡蓝色眼眸里满是困惑和迷茫,“我们认识都不到一个礼拜吧?两个素不相识的人,除了漠视,还能做些什么?为什么要救我回家?为什么要为我治疗?为什么在我不告而别之后,还要这样关心我?为什么在我作了这样过分的事后,你还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易地原谅我?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程度?早就决定不要朋友,不要帮助,要一个人奋斗,凭自己的力量活下去,而若凡你所作的每一件事,仿佛都是在嘲笑我的信念,否定我的生存之道!这是为什么!”

雷武哽咽着说完这些话,将脸深埋在双臂中,

若凡忽然意识到,在他面前坐着的,并不是擂台上那个强壮矫健的王虎族斗士,而只是一个受到伤害,渴望关怀的大男孩,他缓缓走到少年身边坐下,温柔地将少年揽入怀中。

啜泣不止的雷武温顺地接受了这样一个拥抱,继而自暴自弃地放声大哭起来,仿佛要把积累了许多年的坚持和执着,都哭尽似的,在对方温暖的怀抱里倾泻胸中的悲恸,而若凡则轻柔地抚摸少年的头发,默默分担少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巨大忧伤。

‧ ‧ ‧
(本段由雷武自述)

我的父亲曾是一位有名的地下擂台拳手。

“身手灵活矫健,铁拳所向披靡,这也是为什么身为瞳猫族的我,能够娶到你老妈那样王虎族的超级大美人。”每次他自夸的时候,总是这样说。

他曾有过辉煌的战绩,赢得过数不清的比赛和奖金,但这一切在母亲因难产而死的那一刻,便都成为了过去。

他或许真的很爱母亲,以至于在失去她后,便只能成天解酒浇愁,用酒精掩盖哀痛。也因为酒精的关系,他在赛场上屡屡失利,名声和收入每况愈下。

这是一种恶性循环,酗酒-战败-愈加酗酒-屡战屡败,而这个循环的最终受害者,除了那个早已被酒精麻痹了大脑的男人以外,还有他的亲生儿子,我。

成天泡在酒馆里的父亲很少回家,和我之间的交流只有无尽的斥责和辱骂,心情不好的时候抡起拳头就揍,别说鼻青脸肿,就连骨折都是家常便饭的事,偶尔在清醒的时候,他会良心发现痛哭流涕地搂着我,发誓要洗心革面,然而第二天便把前一天的承诺忘个一干二净,继续醉生梦死的生活。

我不知道应该怨恨父亲多一点,还是该怨恨导致这一切的我的出生更多一点,所以每当他把我当作出气筒揍的时候,我选择默默承受而绝不因为疼痛发出一声求饶。

这样的情形愈演愈烈,要不是他在我十岁的时候因为醉酒失足溺水身亡,我想我早晚有被父亲活活打死的那一天。

但这并不意味着自由和重生,对于一个年仅十岁,举目无亲,连究竟是瞳猫还是王虎的血统都无法被辨认出来的兽人少年来说,社会是冷漠而残酷的。

周围的人既没有对我冷语相向也绝不会伸出关怀之手,那时候的我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就像路边的一棵小石子,无依无靠,四处流浪。

是他对我伸出了援手,是他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对那时候的我来说,令我尊敬,并为之憧憬的人物只有唯一一个——狼王杜岚。

他是父亲的好友,两人曾有过被拥趸称为“狼虎双雄”的黄金时代,和父亲不同的是,他在完成百战不败的惊人战绩后,便功成身退不再继续参赛,并用获得的奖金开了一家拳馆,在自身便是金字招牌的情况下,拳馆的生意很是红火。

他常常来我家拜访,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就时常给予我们经济上的援助,在父亲过世之后更将我从垃圾堆、下水道中拯救出来,对我来说,这个总是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有着一双温暖大手的狼叔叔,完全是理想中的父亲形象。

所以当我十二岁第一次兽化,显露出王虎族血统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加入杜岚的拳馆,成为一名拳击学徒。

从小便接触地下格斗世界,耳濡目染于擂台之上的嘶吼和观众的欢呼声,我早就暗暗立下誓言,要成为一名不输给父亲和狼王杜岚的优秀格斗家。

我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格斗训练之中,对于外界的事物完全不管不顾,对杜岚成立兽爪帮一事更是从不过问,对于兽爪帮的帮众,我将他们当作拳馆的师兄弟来看待,推心置腹毫无保留。

我信任着杜岚,将他视为自己的再生父母和保护者,我一心想要通过在地下格斗界出人头地来报答他,真是可笑,我那无聊的天真和执着一直持续到几个月前,即将上台比赛的那一刻……

“不需要太拼命,一开始做些抵抗然后装作不小心被一下击倒就行。”

“已经和对手沟通过了,绝不会下重手的,你放心。”

“你们双方都是默默无名的新人,但你有王虎族的血统,观众们一定比较看好你,这场比赛绝对有赚头,给你50%的提成可要好好干。”

愣愣听完最敬仰的人面不改色地说完这一席话,我曾小心翼翼构筑起的梦想舞台瞬间崩塌了,自己不论寒暑的努力训练,究竟是为了什么?总在耳边响起的循循教诲竟然都是谎言?抚养我这么多年,仅仅是为了将我当作一件赌博工具?满腔的期待和希望化作泡影,而自己不甘的反驳不过换来拳馆同僚的冷嘲热讽、恶言相向。

所以我逃了,逃离兽爪帮,逃离地下格斗世界,逃离人群。

从此以后,偷窃也好,抢劫也罢,为了活下去,我不择手段。

被欺骗、被利用、被背叛,人心之间的距离就是如此遥远,最要好的伙伴、最尊敬的偶像才能伤得自己最深,人生的道路是孤独的单行道,没有真心相待,没有互相扶持,也没有羁绊!再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帮助,要一个人走下去,要凭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 ‧ ‧

雷武的故事到此便结束了,激动的陈述之后,靠坐在黑发男子身旁的少年将脸深埋入双臂中,仿佛是为了平息内心的波折起伏,长时间地静默着。

若凡怀着满腔怜悯之情注视着雷武,少年那孤单的身形,似乎和脑海中某个熟悉的人影相重合。

是的,自己会如此在意这个亚人少年的原因,总算明白了。是自己那早逝兄弟的幻象,那段总想遗忘,却总在恶梦中回忆起来的记忆,两人的境遇是如此相像,两人的未来是如此堪忧,自己对于已发生的悲剧无力挽回… …但至少这次,自己决不会再弃他于不顾。

“小武……谢谢你告诉我以前的身世,我并非全知全能的智者,无法为你指出能解决一切问题的光明之路,”暗自下定决心,若凡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将少年的手掌紧紧握住,从容而坦诚地说道:

“但世界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灰暗,终究还是有美好的事物存在,你所要做的,哪怕不是努力追求,也请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想要一个人活下去的信念或许很坚强,但人类终究是无法独自一人生存下去,我就在你身边,真实存在着,当你需要倾诉,想要分享,渴望帮助的时候,希望你能记得,我这小小诊所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雷武抬起头,那既悲伤又坚强的孤寂眼神令若凡心中一颤,“谢谢你,若凡,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这些事情,而现在,我感觉好多了。”

若凡只觉得血液一阵阵地往脸上涌,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紧紧握住对方不放,他慌慌张张地松开手,拿起雷武身边盛有牛奶的马克杯,匆匆忙忙往厨房跑去。

“咳!咳!那真是太好了!啊!你瞧,牛奶都冷了,让我给你去热一热……”

(又不是纯情小男生了,竟然好意思作出这么花痴动作的,还有那种肉麻的表白,天啊~~丢死人了!)

若凡哀叹着将马克杯丢进微波炉,“呯”地关上了转门。

第十一章 医生游戏

李若凡端坐在兴奋的观众之间,擂台上的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若凡却没有把丝毫心思放在场上的打斗中。

“把若凡卷入我和兽爪帮的争斗当中真是对不起,不过请放心,过几天我就会把这件事了结的。”

雷武在离开时说的这句话没有让若凡有任何放心的感觉,凭他一个人要怎么和整个帮会斗?更何况兽爪帮的首领还是那个地下格斗界的皇帝“狼王杜岚”,哪有胜算可言。

若凡越是仔细思量便越为雷武担忧,他再也坐不住了。

(下一场比赛就该雷武上场,去后台给他鼓鼓劲吧……)

若凡径直朝后台走去,穿过幕布,绕过几个走道,刚到达休息室的拐角处,就看到一个结实健壮的年轻兽人正在休息室门前晃悠,从打满钉环的兽耳和肩头兽爪样式的刺青这两个明显特征上若凡认出,那是兽爪帮的小头目,鬣狗族的巴迪。

这个浑身缀有斑点花纹的兽人青年把耳朵贴在门框上,在确认室内无人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若凡紧随其后,当他进入休息室的时候,巴迪正准备将一小瓶颜色诡异的液体往比赛选手专用的饮料罐中倾倒,那显然是雷武的杯子。

(这家伙为了达到目的还真喜欢用下三滥的手段呢。)

若凡苦笑着走上前去,二话没说,一记强有力的手刀便把这个粗壮的年轻兽人击昏过去。若凡顺手将巴迪手中装有药剂的玻璃瓶抄了起来,他原本准备把瓶子里的水倒光,但在看到地上躺着的亚人之后,黑发男子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绝妙的主意,他若有所思地露出一丝狡诘的笑容。

‧ ‧ ‧

巴迪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睁开双眼想要看清周围的事物,刺眼的灯光从天花板上射下,难闻的消毒水味道折磨着他感觉灵敏的鼻腔,左肩又酸又痛,背后冰冷又坚硬的触感好象是手术台,而自己身上则……一丝不挂。

一次不挂?一丝不挂! ?

他从模糊的思维中惊醒过来,虽然巴迪经常在异性面前展示自己引以为豪的健美身材,但在明亮的白炽灯下、光溜溜的手术台上展露赤身裸体的模样就未免有些令人难堪了。

羞耻感促使他伸出双手遮挡下体,但两手被皮带一类的东西束缚住了,于是他又想坐直起身子,才惊觉颈部、胸部、腰部以及四肢都被类似的皮带牢牢扎紧,两手两脚被极度分开,整个人呈大字型固定住,根本没办法动弹。

惊慌失措的亚人想要高声叫喊,但却只弄出“呜呜”的轻微声响,原来连嘴巴都被拘束球给塞住,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欢迎来到我的诊所,嗯……巴迪老兄。”耳边传来年轻男人的话语声,嗓音平稳而镇定。

是的,自己认得这个声音,是最近出现在雷武身边的那个黑发男子。

“把你打昏,再偷偷摸摸装入后备箱,运回诊所……真是费了我好些力气。”

认出对手的身份让巴迪从慌张转为愤怒,被一个普通人从背后击倒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件奇耻大辱,年轻亚人挣扎着扭动躯体,努力鼓动肌肉,想要把身上的拘束挣开。

但浑身上下却像脱劲似地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你想要放到饮料罐里的东西,我已经喂你喝掉了。”

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句话让巴迪感觉就像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寒冷,那液体是……

“那玩意儿是肌肉松弛剂吧?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要在平时这些皮制的小玩具可困不住你这种身强力壮的亚人呢。”名为李若凡的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拘束装上轻弹两下,“喜欢这套装束吗?这可是我们诊所一位女护士的个人收藏品,看来杰西卡背地里玩得挺凶的嘛,要不要考虑偷偷装个摄像头咧……”

“啊,不好意思,不知不觉就自言自语起来,这是我的坏毛病。”那白皙的手指掠过皮装轻按在巴迪毛茸茸的胸口,玩闹似地开始画圈,“这么和你说吧,我想找你们老大谈谈关于雷武的事,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笔帐要算。”

那手指顺流而下划至兽人平坦结实的腹部,继续画起圈来,巴迪紧张地绷紧腹部肌肉,苦于四肢被绑口嘴被封,只能任由若凡耍弄手指。

“前两天承蒙你丢给雷武的'木天蓼',还真是让我过了一个相当记忆深刻的夜晚,如今回想起来,浑身骨头都还觉得痛咧!”

看到兽人露出“早就告诉过你别管那只蠢猫,活该倒霉”的表情,若凡怒极反笑,“哼哼哼!幸灾乐祸可不行哟,因为……”

他从手术台下拎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金属箱子,摆到巴迪身侧,啪地一声将箱子打开,“我可要十倍、不!百倍偿还给你才行!”

巴迪朝箱子里望去,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整排稀奇古怪的“工具”,年轻兽人紧张起来,他拼命地摇着脑袋,鼓动嘴巴,像是有话要说。

“啊呀?有什么感想吗?即使求饶也是没用的哦?”

若凡松开巴迪的口球,后者劈头盖脑地吼出一阵骂娘之声:

“干你妹!你个光皮猴子!死变态!赶快放了我!不然兽爪帮是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啊,啊,真是没有创意的词句组合,那你就没有开口的必要了。”若凡面无表情地捏住兽人的下巴把口球装了回去,“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喜欢这种类型的报复呢!”

他若有所指地扫视着巴迪,后者除了耳朵和嘴唇上穿有金属环,连乳头和龟头上都钉上了入珠,怎么看也不像是没有接触过SM的初哥,巴迪自知这都不过是好玩耍酷才穿上去的,不过这会儿也是有口莫辩没法解释。

“哎呀,让你感觉无聊了吗?那就正式开始'治疗'吧!”眼看亚人沉默下来,若凡决定着手下一步工作,他戴上手术用橡胶手套,从盒子中拿出一条细长的双口橡皮管及一罐石蜡润滑剂,面带职业性的微笑道,“从导尿开始。”

巴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眼看白衣变态朝自己一步一步都来,便奋力摇晃身体,坚决抵抗即将被导尿的命运。 (开什么玩笑!导尿?老子长到这么大从来没被导过尿!要导也要是漂亮的护士小姐来才对!第一次怎么能毁在你这种变态手里!!)

“乱动的话,我可不保证会出什么事哦?”若凡一伸手便牢牢捏住巴迪龟头上的入珠,从尖端传来的危机感让兽人配合地停止了晃动,比起被导尿的羞耻,想必入珠被扯下来才是更恐怖的结果吧。

“病人”既然配合了,“医生”的工作就能顺利进行,接下来的清洗、消毒、上石蜡过程一口气就完成,不愧是专业医生,即使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该做的工序步骤一样都没落下,而巴迪则微微勃起,虽然他自己因被羞辱而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但身体在外人肆无忌惮的触摸下还是给出了正常的反应。

“要插进去啰~”若凡玩笑似地提醒道,他轻轻拨开巴迪的马眼,将桔黄色的橡皮管缓缓插入被石蜡所润滑的尿道中。

“呜……”巴迪轻轻呻吟着,并非剧烈的痛感,而是轻微的刺痛,以及从尿道传来的压迫感,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异波动自下体缓缓爬起,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因为惊讶,年轻兽人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呆呆地品味起由鼠蹊部传来的奇妙触感。

导尿管缓慢而连续地朝尿道深处延伸,穿过浑圆的龟头和粗长的阴茎部分,缓缓向身体内部进发,兽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长截桔黄色橡皮管慢慢变短,整整一半长度的导尿管都被自己那引以为傲的粗壮肉棒所包容,伴随异物侵入感的逐渐增强,一种禁忌的快感自巴迪心头浮起,这种既恐惧着不断增加的深度,又微微期待更深入侵犯的矛盾心情,连带着使排尿的欲望也变得迫切起来。

粘稠透明的前列腺液因为异物对尿道的刺激而不停分泌着,导尿管很快顺利抵达了理想的深度,而想要发泄满腔尿意,但却连涓滴液体也挤不出的尴尬窘境则折磨着年轻兽人,他发出唔唔呀呀的呻吟声,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壮硕的身躯,而结实的拘束带牢牢嵌入他高高隆起的发达肌肉中,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令他生出如同待宰牲畜般无助的绝望感。

若凡并不急着“开闸放水”,他将导尿管末端用胶布贴在兽人毛茸茸的胸口上,又接着从箱子中抬出一根足有婴儿胳膊粗的注射器,内部充满着透明的药用甘油,他一边摆弄注射器,一边优雅地笑问道:“想不想尝尝双管齐下的滋味?”

巴迪用在拘束装下所能做出的最大幅度的摇头来表达自身否定的意愿,可惜若凡显然对兽人的反对熟视无睹,他慢悠悠地走到手术台后方,伸手拨开兽人屁眼附近的灰棕色毛发,将那粉红紧缩的肛门暴露在光照之下。

“真是可爱的小东西~”涂满润滑剂的食指一点点侵入巴迪尚未被开垦的处女地,痒痒的,又带有一丝凉意,手指作出柔和的顺时针转动,刮过柔嫩的肠壁,带给兽人全身一阵急促的颤栗感。

轻柔的按摩动作进行了许久方才停止下来,纤细的手指缓缓退出温暖的肠道,取而代之的是一小段金属管以及与之相连的橡胶球,橡胶球的末端还有一段软管与其相连,软管一直联通至装满甘油的注射器上。

在周到的肛门按摩服务下,巴迪只觉得屁眼周围的肌肉变得放松而敏感,这使得乒乓球大小的肛塞得以毫无阻碍地被推入他那未经人事的后庭,兽人青年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导尿、灌肠……明明是如此荒唐的举动,为什么在那个变态做来,是如此温和细致,以至于自己就这样逆来顺受地默认了?

没等他得出结论,冰凉的甘油已经顺着肠道缓缓流入体内,像一条不祥的眼镜蛇,慢悠悠地朝腹腔游去,腹部的肿胀感逐渐增加,还不断发出咕噜噜的轻微鸣响,便意亦油然而生,巴迪下意识地夹紧臀部肌肉,却无助于减缓任何不适或排泄的欲望,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不断灌入气体的汽球般可笑,因承受不住内部的压力而爆炸也只是时间问题。

很快,从膀胱和肛门两处传来的双重压迫感就逼得巴迪几欲疯狂,尤其是腹部的阵阵便意更使他急欲将自己从窘境中解放出来,但作为人的常识不允许他以这个耻辱的姿势进行荒谬的排便动作,在生理本能和羞耻心的煎熬下,强壮的兽人早已不再痛苦呻吟,而是发出更为凄惨无助的,如同小狗般可怜兮兮的悲鸣之声。

“啊啦?这样就坚持不住了?瞧这尺寸,还以为你是条硬汉呢。”若凡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巴迪因前列腺被压迫而极度勃起的肉棒,脸上露出恶作剧般的微笑, “现在就来解放你,做好心理准备哦~”

若凡松开原本夹紧的导尿管口,然后拿起一根装有生理盐水的注射器,接上导尿管的气囊,将盐水注入其中,最后拔出紧紧塞在巴迪肛门中的橡胶球,他的动作有条不紊井然有序,而另外一方可就没法这么从容不迫了。

堵塞住通路的障碍被清除了,注满巴迪整个腹腔的粘稠液体从肛门中被排泄出来,因长时间受到压迫而充血的括约肌不由自主地加速了整个行进过程,透明的甘油混合着大小不一的粪块如同山洪暴发般喷涌而出,夹杂于其中的空气在排出体外时发出“噗噗”的异响,而被解放中的兽人早已不在乎这种声音是何等不雅,尽快排尽肠腔中的杂物成了存在于他脑海中的唯一想法。

与此同时,经由注入生理盐水而成功导出的尿液也顺利地穿过长长的橡皮管,从固定在巴迪胸前的管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金黄色的温热液体打湿了兽人厚实的胸肌,巴迪只感到胸口涌来一阵热意,逐渐漫过肩膀和头颈,在背后汇聚成温暖的水潭。

比起平时要强烈上数十倍的,排便后的喜悦之情朝巴迪迎面扑来,他急促地喘着气,从喉咙深处升腾起一阵幸福的呻吟,若非悠长的导尿管还插在尿道中尚未拔出,恐怕他就要在这种连鸡巴都没有被撸过一下的情况下,不由自主地射精了。

“啊呀呀,真是一团糟啊,我只不过离开一小会儿,就搞成这副模样啦?”拔开肛塞之后就避得远远的若凡不知何时又站回巴迪身边,他动作轻巧地握住兽人勃起的阴茎,小心翼翼地将导尿管缓缓拔出。

迷失于排泄所带来的快感之中,至今仍喘着粗气的巴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可恶淫邪的变态基佬玩弄自己的生殖器,更令他羞愧难耐的是当最后一截导尿管被拔出的时候,自己竟产生了一丝不可名状的空虚,仿佛连接着母体的脐带被剪断般不知所谓的失落感。

若凡也正困惑地注视着被牢牢捆绑住的年轻兽人,他并没有真的打算进行一场SM游戏,刚才的导尿、灌肠也只是常见的医学手段,原本不过想戏弄一下这个喜欢用阴险招术暗算雷武的小混混,但情况似乎有些失控了。

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兽人那被尿液打湿的宽硕胸膛闪耀着奇异的光泽,他半勃的血红色阴茎静静地平躺在轮廓分明的小腹上,那温和乖巧的形状让人很难相信在勃起后竟能达到手堪盈握的尺寸,在大树般粗壮的两腿之间,呈瑰丽的粉红色肛肉随呼吸起伏而一张一缩,几道银色丝线从肛门中蜿蜒而出,从手术台垂至满是尿水和粪块的地面上,整个场景是如此肮脏污秽,但从中又透出一股淫亵靡荡、催人乱性的情色气息。

躺在手术台上的这具毛茸茸的躯体属于名叫巴迪的鬣狗族亚人,他是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低劣家伙,兽爪帮的小头目。若是放在平时,若凡是怎么也不会对这种家伙产生性趣的,但如今这具充满活力的年轻肉体正被捆绑于手术台上,任他平日里是如何野蛮凶暴、粗鲁嚣张,如今却只是一只嗷嗷待宰的——一只诱人的、甜美的、无助的小狗……

一种黑色的欲望充斥在若凡胸口,他感觉到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两股之间传来蠢蠢欲动的胀痛感,这种种冲动促使他将手伸向手术台上的金属箱,还有更有意思的道具没有用上呢。

(啊,啊,SM这种游戏还真会玩上瘾哩~)若凡自嘲着从金属箱中取出一台形状古怪的仪器,这台机器有着一个方形的控制台,一头连着电源线,另一头则连着一个长约十厘米的金属棒,金属棒的尖端被熔铸成圆球形的模样,从远处看上去就像一根舔到一半的棒棒糖。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若凡用询问的目光对着巴迪瞧了两眼,后者混合着困惑和哀求的眼神回答了他的提问,“嗯,我猜你也不知道,这个玩意儿叫做电极取精器,主要用途是帮助动物取种。”

观察到兽人的眼神从困惑到领悟再到惊恐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过程,若凡不忍打断这一有趣的过程,停顿了许久才继续说道,“别太早下定论,说不定过一会儿你会爱死这台机器呢~”

他拿起金属棒走到巴迪身边,毫无困难地将棒身插入兽人早已被灌肠剂润滑过的肛门之中,他精确地调整着位置,在确认放置正确后,便用胶带将之固定住,然后带着满意的笑容接上取精器的电源,慢慢拨动旋钮。

冰冷的金属棒深入巴迪的直肠内,那个膨大的球端似乎顶在某个肠腔内突起的位置,巴迪的意志早已在前一波导尿和灌肠的折磨中被消耗殆尽,虽然不知道这一次又是怎样残酷的刑罚,他只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场噩梦。

一丝若有似无的酥麻感从金属球上传来,起先巴迪还以为是错觉,但随着若凡一圈又一圈地拨动旋钮,这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兽人终于意识到,那是电流刺激前列腺所产生的触感,由无生命的钢铁机械所带来的人工快感。

胯下的肉棒不争气地又一次竖立起来,伴随一波波电流的振荡,兽人血红色的阴茎重新充血勃起,这种又酸又麻的快感逐渐渗入巴迪的骨髓深处,咬啮他仅存的一丝理智。

似乎有一团燃烧的火焰,焦灼着他的小腹,火势慢慢壮大,又即将扩散至全身;好像有许多躁动不安的呐喊,淤塞在胸口,呼之欲出,张开嘴却又无法发声;他就仿佛在进行着一场热血沸腾的狩猎,目标触手可及,但伸出的利爪却总够不着鲜美的猎物;那无法遏制的冲动绝非尿意便意这等低下的排泄欲望,而是更为高级的,渴望交配、射出精液、繁殖后代的生物本能。

火热的阳具已经肿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一条条紫红色的青筋从皮肤下凸起,红彤彤的龟头更是浑圆饱满蓄势待发,迈向辉煌的那一刻即将来临,但从身体内部传来的源源不断的刺激却突然停止了,巨大的失落感像从天而降的巨石压得巴迪喘不过气来;就像展翅高飞的雄鹰忽然折翼而坠,从光明的天际跌入永无止境的深渊;畅游水中的鱼儿被丢入干涸见底的泥塘,在烈日暴晒下即将频临死亡;将那种快感找回来的重要性变得像呼吸般无可或缺,如果无法重获那种刻骨铭心的体验,不如就此死去还来得轻松些。

巴迪痛苦地扭动他被牢牢拘束住的身躯,发出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般伤心的啜泣声,那张曾表现出嘲笑、藐视、威胁、愤怒等表情的脸庞如今只剩下无尽的乞求,若凡着迷地凑近这张被欲望折磨得扭曲变形的脸,摘下堵住兽人嘴巴的口球。

“求求你,不要停下,要我做什么都行,请……请不要停下……呜……呜……不要停下……”嘶哑的声音这样喘息道。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张开嘴。”黑发男子扭过兽人的脸让他面对自己,然后拉开裤子拉链,掏出早已勃起的坚硬阳物,他的眼神中再没有了冷静和镇定,取而代之的是狂热和兴奋之情,“知道该怎么做吧?世上没有不劳而获这种好事,你付出的越多,你获得的也越多,取悦我,就给你奖励!”

被情欲冲昏头脑的巴迪张嘴就将整个鸡巴含在了嘴里,他努力地舔舐发出淡淡腥味的肉棒,渴望着再一次获得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

“啊……就是这样……嗯嗯……这不是你第一次给别人口交吧?你这风骚淫荡的贱狗……啊……对……就是这里……”若凡惊讶于身下这个粗壮兽人纯熟的口舌技巧,他伸手抓牢兽人茂密的头发,配合对方头部的移动顶怂胯部,在享受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腾出一只手来,重新打开取精器的旋钮开关。

欲望的火焰重又燃遍全身,被捆绑于手术台上,像一只动物般被强制取种,口中还含着陌生男人的老二,努力做深喉运动,这本是在最荒诞的淫梦中,都不可能想像得到的场景,而作为这一场景的主角,巴迪却不再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羞耻之心,他已从这有违常伦的游戏中发掘出背德的愉悦感,并如同深度中毒的瘾君子般深陷其中,是的,只要将大脑清空,不再去想任何事情,便能得到更多快感,更多的、无穷无尽的快感……

勃起的阴茎正被温暖地包容着,被胯下这淫贱的畜生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被这只看上去外表凶悍、四肢发达,但已驯顺得如同家犬般听话的鬣狗族兽人竭尽全力地取悦着。虽说这香辣刺激的演出是由若凡自己亲手炮制出来的,但其精彩程度已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这只毛茸茸的人形生物热情而熟练的服务下,若凡并没有将主人的矜持保持多久,在射精的冲动涌现之前,若凡紧咬着嘴唇将取精器的电流调至最大档。

巨大的快感瞬间将巴迪淹没在感官的海洋中,忍耐的临界线如同飞涨的海平面,很快抵达至高位,仿佛海啸来临前的宁静,年轻兽人止住快乐的颤动和呼吸,浑身肌肉紧绷至极限状态。

下一秒,他轻叹出一口欢愉之气,被汗水和尿液打湿的强壮身躯剧烈抽搐起来,那突如其来的高潮,犹如一道狂舞的闪电撕裂混沌夜幕,将白炽灯下的世界炸成漫天纷飞的碎片。

无与伦比的喜悦之情漫上心头,伴随腰部疯狂的摆动,早已被淫液浸润得闪闪发亮的粗硕阳物痉挛着飙出白浊的男汁,恍若从炮管中飞射而出的炮弹,划过完美的抛物线,击打在脸上、胸口、腹部,溅出道道形状各异的白色精斑。

若凡也适时抽出早已按耐不住的肉棒,低喘着将滚烫的雄性精华射在兽人如痴如醉的脸上,两股精液汇聚在一起,巴迪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尝了一口,那是粘稠咸腥的浓郁口感,滑过喉咙落入腹中,只留下一道如岩浆般灼热的痕迹。

这一场冗长的性爱游戏终于迎来尽头,被尿水、粪便和精液所浸染的手术台上,只有两个男人粗沉的鼻息声互相交织在一起,在巴迪精疲力竭的意识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他恍恍惚惚地感觉到若凡柔软的嘴唇迟疑地凑上前来,给了自己一个火热激情的长吻。

小坏狼 发表于 2012-12-30 02:42:44

第十二章 拳馆格斗

“喂喂!醒醒!早晨了!”

火辣辣的巴掌毫不留情地将巴迪从甜美的梦乡中打醒过来。

而他张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景象就让他连滚带爬缩到了墙角,昨晚噩梦般的遭遇还记忆犹新,而现在那噩梦的根源正站在自己跟前。

“你……你想干什么!”兽人胆颤心惊地问道,虽然松弛剂的效力已经过去,但在内心深处根植的对于这个黑发男子的恐惧感让他完全无法保持冷静。

“我有这么可怕吗?”在对方奋力点头的情况下,若凡无奈地伸手挠了挠脑袋,略显尴尬地撇嘴道,“昨天晚上的事虽然是你罪有应得,但我好像也做得有点过火,不过即使给你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嗯……我也不会道歉的哦。”

“有点过火!?你以为做了那种恶心到极点的事情,用几句道歉就能糊弄过去吗!?”这个外表貌似无害但实则危险指数极高的变态基佬竟然在道歉?巴迪紧张的心情稍微镇定了一些,而当他发现身上穿着自己原来的衣服,浑身上下干干净净还带有肥皂香味的时候,更是安心不少……

(等等?我并没有洗澡换衣服的印象呀?)

兽人青年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睡得像堆烂泥似地瘫倒在浴缸里,而黑发男子则一脸兴高采烈地站在旁边,手拿着花洒帮自己洗澡的古怪场景,不禁反感得连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家伙果然是个变态!)

他涨红着脸,装一副最凶神恶煞的表情,结结巴巴地恐吓道:“你……你究竟想怎样!别以为做了那种……那种事情,我们兽爪帮会……”

“准备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你帮里的兄弟吗?你确定?口说无凭,要不要用照片作证物?”若凡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立得拍,那照片中不堪入目的画面让巴迪立刻识相地闭上嘴巴。

“就把这当作我们之间可爱的小秘密吧。”黑发男子收回照片,掏出车钥匙在手里摇晃了两下,“作为交换,带我去你们老大的拳馆,我有事要和他谈谈。”

“呜……明白了。”眼看把柄被对方抓在手中,巴迪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病怏怏地垂下肩膀,有气无力地答应道。

“嗯,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若凡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向外走去,嘴里半开玩笑地说道,“当然,下次还想玩医生游戏的时候,记得打电话给我哦?”

(鬼才打电话给你咧!)巴迪恶狠狠地瞪了他两眼,不甘心地跟上前去。

(…………)回想起昨晚荒唐的情景,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偶尔打一个没坏处吧?)被这从内心冒出的古怪想法吓到的兽人青年奋力甩了甩脑袋,匆匆忙忙地重新跟上若凡的步伐。

‧ ‧ ‧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门卫都开小差去了?”经指点,若凡的车在亚人集散区内一座拳馆前停下,巴迪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搜寻本应守卫在拳馆门口的帮派成员。

“或者是有人来踢馆。”若凡将车停在路边,关上发动机,催促着巴迪快点下车,他有着不怎么乐观的预感。

两人刚步入会馆,一名亚人接待员就急匆匆地走到巴迪身边,向他小声耳语,若凡朝兽人青年发出询问的目光。

“呃……雷武在里面。”巴迪抽搐着脸,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回答这个问题。

“该死!”若凡加快步伐朝大厅奔去。

随着厅门被打开,嘈杂的人声从大厅里涌出,黑发男子朝里望去,只见大厅里架设了四个练习用擂台,只有一个擂台周围聚满围观的兽爪帮成员,擂台上站着的,正是雷武和狼王杜岚。

雷武穿着宽松的连帽运动衫,沙滩短裤和球鞋,他半蹲着身子,兜帽遮住大半个脸,看不清面部表情,但他那金黑相间的长尾巴在身后笔直地竖立着,暴露了此刻紧张戒备的心情;杜岚则悠闲自在地双手插兜昂首而立,上身勾勒出魁梧身形的雪白衬衫搭配漆黑笔挺的礼服西裤,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又富有风度。

两人都没有在意向擂台靠近的若凡和巴迪,因为他们处在一触即发的对峙时刻。

王虎族少年身手敏捷地窜至狼王面前,首先发动了攻势,他的双拳迅捷击出,攻向对手胸腹。

“不是教过你,在确认对手的意图之前,不要随便出手吗?”

杜岚漫不经心地低垂着眼帘,侧过身体仅仅用左手抵挡雷武迅猛的攻击,而腾出的右手为了方便格斗的进行,正慢悠悠地解着衬衫领口的纽扣。

“……”少年将对手如此随意的态度看在眼里,不甘心地咬紧牙关,愈发加快攻击速度,拳锥、肘击、膝顶、足踢,他的身影化作重叠的影像,就好象同时有四人在发动攻击。

但对战经验丰富狼王只凭借单手就将这些招式有惊无险地一一化解,当他解扣子的手返回战局之后,形势更是产生巨大逆转。

“你的反应一向很快,也懂得活用这一优势,但过度依赖速度而忽视力量,是你的缺点。”

杜岚弯腰躲过又一次飞踢,依然没有停止对以前弟子的评论,“遇上较强的力量型选手,就会陷入苦战。”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一点,身材高大的他向后侧微微倾身,挥动粗壮的胳膊抡出聚力一击,拳头迎上对手进攻的轨道,无法及时避开的雷武将双掌叠在一起,想要抵住狼王的拳头。

巨大的冲力通过双手传向全身,猛烈后座力让兽人少年整个身子都向后震退了好几步,杜岚乘胜追击,左臂以排山倒海之势急速挥出,少年不得不狼狈地向旁边扑倒,一个翻滚躲过横扫一击。

“若是对手的力量和速度都高过你的话……”

狼王没有给雷武喘息的机会,他微蹲下身子后腿发力蹬出,整个人如猎鹰般飞扑过来,他的右手化作一道虚影,一拳击中雷武的小腹,招架不及的少年闷哼一声,身子向后方笔直飞出,幸亏被擂台边缘的缆绳截住,才没摔出场外。

雷武经不住强烈的打击两脚一软双手撑地,痛苦地呕出一口胆汁,好像要把肠子都绞到一块儿去的剧痛令他眼冒金星,为了挽回劣势,他愤怒地张嘴狂吼,浑身的毛发随之根根竖起,虎牙和爪子逐渐变长,那正是准备进入兽化状态的前兆。

“早就告诫过你,要变身就得提前变好,有经验的对手是不会在战斗中给你这个机会的。”

狼王不知何时已站至少年面前,他高举起握作一块儿的双手,对准对手的后脑勺重重锤下。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别说被狠狠砸到擂台地板上的当事者,连旁观者都忍不住畏缩了一下,雷武惨叫着捂住脑袋蜷缩在地,被砸得两眼发黑的少年痛苦呻吟,连需要集中力来进行的兽化也被迫中断。

在一旁观战的若凡不得不承认,两人的实力相差太大,即使雷武兽化成功,恐怕杜岚也能轻松获胜吧。

周围的帮众早就因为首领在擂台上勇武的英姿而欢呼喝彩喊声震天,如今更是发出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好不热闹。

“你输了。”狼王杜岚握住少年的领子毫不费力地将他提起,抬至两脚脚尖刚好能接触地板的高度,他用黄玉色的眼瞳注视战败者,冷然道,“遵照事先约定的,离开地下格斗擂台,不许再回来。”

“绝不!还没……”兽人少年咬牙切齿地坚持道。

“这样呢?”没等对手把话讲完,杜岚已毫不留情地挥出一拳,力道又重又狠,少年的脸颊上留下一个紫青色拳印,鲜红的液体立刻从少年鼻腔中流淌下来。

“……”王虎族少年一声不吭地抬起头,仅仅用倔强的眼神死死盯住对手。

狼王一句废话也不多少说,又是一拳轰在雷武腹部,如打桩机般猛烈的冲击让少年瘦削的身子从杜岚手中飞脱出去,笔直撞上擂台边角的立柱,然后软软地瘫坐到地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虽然杜岚是胜利的一方,但他冷酷无情的语气里却没有一丝喜悦之情,“你以为我会心慈手软吗?”

“你……咳咳……还没赢呢……咳咳!”半张脸被鲜血染红的雷武颤颤巍巍地靠着立柱,艰难地站直身子,他大口喘着气,口腔里满是鲜血的咸味,眼中对手的模样也早已模糊不清,但依然强忍着浑身撕裂般的痛楚向对手蹒跚走来,“只要我还站得起来,我就……”

“那就打到你站不起来为止!”狼王杜岚愠怒地眯起双眼,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他将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缓步走到雷武跟前,紧握的拳头高高举起……

一拳、两拳、三拳,一下接着一下,拳拳到肉,欢呼声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只剩下拳头击打在肉体上所发出的低响声,兽人少年就如同练习用的沙袋一样被狼王无情地蹂躏着,飞溅的血花在擂台上画出道道怵目惊心的痕迹,其状之惨烈让一旁观战的兽爪帮帮众都不忍卒睹,可任凭杜岚的拳风如何凛烈,少年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偏偏屹立不倒。

“停手!不要再打下去了!”陌生的喊声在杜岚背后响起,感受到个中蕴含的悲愤之切、哀恸之深,狼王将早已鲜血淋漓的拳头停顿在空中。

“你是谁?”他微微抽动了一下尖尖的兽耳,并没有转过身来,就这样背对着站立于他身后的黑发男子,不悦地问道。

“我想他已经尝够苦头了,就不能放过他吗?”若凡的身子因为怒意而颤抖着,他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立刻动手的冲动,因为他深知哪怕自己真能通过武力救下少年,也绝没有办法逃脱众多帮会成员的围攻。

“你要我饶过这个死脑筋的笨蛋、不会变通的蠢货、一味逞强的傻瓜?”杜岚愠怒的神情逐渐变得镇定起来,他放松姿态站直身子,从衬衫口袋中掏出白色手绢,漫不经心地擦去拳头上沾满的鲜血,“凭什么?”

“说到底他曾经是你的徒弟啊!抚养了他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感情吗!?”虽然是很渺茫的几率,但若凡还是怀着一丝希望开口问道。

“连状况都搞不清楚的家伙,竟然在指责我……指责我狼王杜岚?就凭你区区一个普通人类?”蓝鬃金瞳的狼王将手绢收回口袋中,不屑地咧嘴笑了,锋利犬牙在镁光灯照耀下闪耀着危险的光泽,“那么你已经有觉悟了吧?”

话音刚落,狼王高大的身影就从若凡眼中消失了,与此同时,从后脑传来一阵劲风,但早有准备的他轻轻偏过脑袋,躲过狼王杜岚从背后袭来的,强劲有力的一击。

遭到突袭的黑发青年没有回头,他不动声色地蹲下身体,在躲过狼王紧随其后的另一记刺拳后,迅速跃起,若凡像一只脱开束缚的旋转风车,翻滚着从杜岚头顶上越过,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见拳脚相击发出的撞击声,然后若凡平稳地落到雷武身边,杜岚则后移几步退至擂台中间。

当若凡靠近雷武,才发觉浑身是血的王虎族少年早已失去了意识,他那不屈身躯只是在执行着大脑发出的最后一个指令——绝不倒下的指令。若凡心痛地伸出手,轻柔地从背后扶住少年的身体,把昏迷中的少年拖至擂台边角,将他坐靠着安置在立柱旁。

他粗略地检查了一下雷武的伤势,在确定没有内部出血和骨折症状后终于安心地吁了口气。

“啊啊,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据说很能打的医生吧?”狼王所穿白衬衫的左肩部分,被清晰地印上了一个脚印,但他完全不以为意,反而兴致盎然地盯住眼前这个黑发黑瞳的年轻男子,“那是东方诸国的武功吗?有趣的技巧,真想多看两招……”

他故作姿态地托住下巴做思考状,然后像灵光一闪似地击掌笑道:“决定了,给你一个机会,和我打一场,赢的话就放过他,如何?”

对于狼王霸道而狂气的挑衅,若凡无法再保持冷静,他最后看了昏迷中的雷武一眼,接着缓缓站起身,走到擂台中央,神情严肃地摆出战斗架势,朗声道: “就这么喜欢战斗吗?就这么喜欢彼此伤害吗?可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打假拳呢?”

“弱者是没有资格提问的,赢了的话,再告诉你!”杜岚化作一道苍兰色的旋风,携万马奔腾之势朝对手冲来,若凡深吸一口气,打足十二分精神准备应敌。

两人迅速进入近身缠斗阶段,劈里啪啦的打斗声如同爆竹般接连不断地响起,真要比较力量和肉体强度的话,若凡毫无疑问是完全处于下风的,若是被真正击中,恐怕光一招就会被打得皮开肉绽,但凭借着多年由父亲训练出来的扎实基本功以及“引进落空”、“借力打力”这些祖传拳法中的格斗技巧,黑发青年巧妙地周旋于狼王那摧枯拉朽的拳爪风暴之中,在保护自身毫发不损的情况下,还能不时击中对方一拳两脚,形势似乎倾向若凡那一边。

但他知道这只是虚假的表像,因为对方还有一招逆转乾坤的杀手锏没有动用,如果对方认真起来的话……

“哈哈哈哈!过瘾!真是过瘾!”杜岚忽而拉开双方距离,欢畅地高声笑道,“如果拥有同等的力量,或许你真能打败我也说不定……可惜你的那普通人类的孱弱体格束缚了你的上限!”

“认输投降吧!卑躬屈膝吧!跪地求饶吧!如果哭得好听的话,或许能放你一马。”狼王带着轻蔑的表情挥手示意若凡退下,而当他的目光转向一旁昏迷中的雷武,则又变得愠怒不悦起来,“但你身后那个顽固不化的蠢家伙,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绝不!绝不让你伤害到雷武!”若凡冷静等待着对手下一波即将来临的攻击,一边盘算着逃跑的路线。 (可恶!怎么会这样!假如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可加上雷武的话……不!绝不能丢下他!)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杜岚露出胜券在握的自信微笑,一声声裂帛之声自他身体上响起,原本就魁梧健美的身材不知怎么竟进一步膨胀开来,极度发达的肌肉和粗壮的骨架将浑身的衣物撑破,纽扣和皮带扣纷纷崩落到地上!

(糟糕!怎么会没有注意到!竟然给了这家伙兽化的时间!……)直到对面传来异样的气息,若凡才惊觉自己疏忽大意了,他循着强大气息传来的方向望去,狼王杜岚正以他称霸地下世界的最终形态,一步步向若凡走来。

站在若凡面前的,是一只身高超过自己半个身子,利爪尖如剑刃,眼眶中绽射出金色凶芒的兽化狼人,那是力量与速度的完美集合体,流线型的身体线条、健壮饱满的鼓胀肌肉、光滑鲜艳的湛蓝毛发,无处不洋溢着富有活力的野性之美,要不是右眉那道明显爪痕,若凡几乎都要将之错认为另一种生物了。

杜岚兽化后的嗓音更加低沉浑厚,悠然中带有一股霸气十足的威仪:“就让我们,速战速决吧!”

狼王整个人都化作一道虚影,急速逼近若凡,利爪划破空气,发出“呜呜”的鸣响,若凡俯身堪堪躲过一击,几根扬起的头发被利落削断。

战斗立刻呈一边倒的情况,近身格斗转变成追逐战,变身后的狼王有着惊人的破坏力,巨大兽爪掠过之处,便留下长长的五条裂痕,若凡勉强避开了一次次致命袭击,虽然暂时还没有挂彩,但衣物已被割出道道开裂的口子。

若凡狼狈地躲闪掉又一次爪击,刚想以一个翻滚动作避开下一次攻击,却恍然察觉到自己已不知不觉被逼退至雷武所在的立柱前,假如下一次攻击自己躲开的话,身后昏迷中的雷武必定会被杜岚尖锐的黑色长爪所贯穿。

(完了!雷武……)若凡绝望地在胸前交叉双手准备硬受这致命一击,当利爪飞射而来的时候,他紧闭双眼的脑海中存留着的唯一画面,是兽人少年那帅气而略显寂寞的温馨笑容。

………………

…………

……

什么都没有发生?

“为了保护这小子,值得把命都赔上吗?”若凡睁开眼,如同黄玉般晶莹剔透的漂亮眼瞳近在咫尺,在那炯炯目光的注视下,完全没有撒谎的可能性——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啊,假如是为了小武的话,不论做什么,都值得。”黑发青年再次闭上双眼,洒脱地回答道。

“啐,看来冥顽不灵的家伙不止他一个呢……为了雷武,什么都愿意做是吗?……那样的话——我改变主意了。”硕大的狼头凑到若凡耳边,粗重的气息以及尖尖的犬牙轻抚过耳垂,让他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答应我的要求,就放过这个臭小子。”富有磁性的粗旷嗓音这样耳语道:“陪我一晚。”


小坏狼 发表于 2012-12-30 02:43:06

第十三章 与狼共舞

“……”若凡眨巴两下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你说什么?”

“我说过的话,不会重複第二遍。”狼王杜嵐依然保持脸贴脸的超近距离注视着黑髮青年,“回答是?”

“假如我拒绝……”虽然这么问道,若凡的内心已经战意全无,而当他的眼神回到对手身上时,他所注意的重点也发生了改变。

那神秘且野性十足的金色眼眸、钢铁般强壮的臂膀和胸膛、狂傲霸道的强横性格……假如不把杜嵐当成对手,而是当作性爱对象来审视的话,若凡不得不承认,这个牙狼族兽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成年男子特有的成熟魅力确实令人难以抗拒。

若是在平时,面对如此迷人又强势的男性,自己想必早就满口答应下来,但处于现在这种複杂状况下,被胁迫着做出妥协,感觉就像变相认输似的,令若凡感到说不出的挫折感。

“没人胆敢拒绝我。”狼王以戏虐的口吻,对处于混乱中的对手一字一句说道,“当然假如你执意抵抗,我也不介意现在就侵犯你。”

“你!”若凡为之气结,对手厚颜无耻的程度大大超出他的想像,而面对这样一个从体格和力量都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傢伙,他已经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然而若凡的目光扫过背后昏迷不醒的少年,顿时想起自己前来此处的初衷,假如真能帮助雷武解决当下的困境,即使自己有所牺牲又何妨呢?况且……这也不算是牺牲吧?

黑髮男子苦笑着弯起嘴唇,无奈地屈服于对方的淫威之下:“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但你要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去找雷武麻烦!”

“我承诺的,绝不食言,而我想要的,也绝逃不掉。”狼王从若凡身上退开,从变为碎片的衣物残骸中翻找出一张名片,丢给对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今晚八点,照着这个地址,记得準时。”

‧ ‧ ‧

若凡静静陪伴在昏睡中的少年身边,伤口都已经过仔细包紮,呼吸也平稳而绵长,应该是没有大碍了,至今还没有醒来的原因,大概是在格鬥中体力消耗过剧,又大量失血的缘故。

在狼王暴风骤雨般的强攻之下,竟然连一处骨折和内伤都没有,若凡实在不知是该庆倖雷武的运气,还是该怀疑对手手下留情。

若凡伸出手轻抚过少年满是伤痕的脸庞,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背着心爱的人,去同另一个男人发生关係,哪怕再怎么身不由己、再怎么为形式所迫,也应该算是背叛吧?可从没有真正透露过内心爱慕情意的自己,在雷武看来,也许仅仅是一个十分亲近的友人形象罢了,既然不存在真正的恋爱关係,自己的行为又如何算得上背叛?

对于今晚的会面,若凡除了感到歉疚和不甘心之外,也抱有一丝莫名的期待与兴奋,毕竟是那个狼王杜嵐啊,那位君临地下格鬥界的帝王,自己曾将之当作性幻想对象的人,男人中的男人……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内疚之情是源自何处:因为爱着雷武,才答应狼王的要求,而作为受害者的自己却没有受伤害的自觉,反而有“赚到了”的想法,正是这种矛盾滋生出那么一丝羞愧之情。

(连自己都觉得这么做有点狡猾吧?)

墙上时锺的报时声提醒着他,即将到达约定的时间,若凡不得不将看护的任务拜託给杰茜卡,自己则换上一身便装,匆匆离开诊所。

才出诊所大门,就看到一辆豪华轿车停在路旁,倚靠在车门边的,是一副坐立不安表情的鬣狗族兽人——巴迪。

“嗨……李医生,老大命我载你过去。”巴迪勉强挤出恭敬的笑容,为黑髮男子打开车门。

‧ ‧ ‧

汽车行驶于高速公路上,两人并肩坐在车厢前排,作为司机的巴迪一副“你也有今天”的得意模样,惹得若凡忍不住想要做弄他一番。

“你家老大经常做这种事吗?”黑髮男子依靠着窗口,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什么事?”巴迪一脸莫名地回问。

“要求输给自己的对手,陪自己过一晚这种事啦。”若凡对谈话对象的駑钝有些着恼。

“算不上经常……”兽人青年偷偷瞥了若凡一眼,偷笑道,“偶尔遇上本领高强,体格相貌又都长得不错的对手的话……”

“你和他做过吧?”若凡冷不丁打断对方的嘲笑。

“什么!?”突如其来的提问吓得巴迪差点连方向盘都握不住。

“你和你们家老大唄,”若凡凑近兽人青年饶有兴致地逼问,“从你昨晚帮我吹簫的表现来看,可实在算得上是经验丰富呢。”

“别、别胡说八道了!像我这种微不足道的手下……怎么配得上杜嵐老大……”

“嗯……也就是说——只是口交对吧?”黑髮男子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事实。

“……”巴迪涨红着脸没有回答。

“哎呀呀,原来你那英明神武的狼王大人在寂寞无聊的时候,都是靠小弟帮他吹簫来打发时间,真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都替你害臊哟~”想像着巴迪跪坐在狼王胯下努力吞吐的模样,若凡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我一点也不觉得羞愧!能取悦首领,那是作为部下的荣耀!”巴迪板起像苹果般熟透了的红脸反击道,“何况再怎么不可告人也轮不到你这种变态来评论,一想到雷武每天都在和你做昨晚那种荒唐的事情就叫我噁心!”

“啊啊,那你就错怪我啦。”若凡伸手轻轻捏了捏兽人青年红彤彤的面颊,捉狭地笑道,“那种事是用来惩罚不乖的小狗,是我们两人之间可爱的小秘密哦,嘿嘿嘿!”

“你……”巴迪自知鬥不过这个在他看来刁钻刻薄的普通人类,沮丧地叹了口气,重新专注于手中的驾驶工作。

而若凡却不怎么想结束这场对话,他转念又问道,“话说回来,你和小武,算是旧识?”

巴迪对突然转换而来的正经话题有些不太适应,思索了片刻,方才淡淡回答:“嗯,他第一次进拳馆的时候,我已在那裏学拳了,真要说起来,我算是他师兄吧。”

“哼,师兄?就凭你那小心眼的模样,小时候肯定没少欺负他。”若凡怀疑地看着摆出师兄架势的兽人青年。

“欺负这种事,是在他背叛老大之后才开始的,”巴迪露出回忆的眼神,原本有些兇悍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回想起从前,我们就和普通师兄弟没什么两样,偶尔吵架、偶尔打闹,平时的关係,却还算不错。他是个聪明的小傢伙,学起功夫来很快,也很得老大宠爱,或许是因为这一点,让我在内心深处稍微有点嫉妒他……”

“骗人!我第一次见到雷武的时候,他可是被揍得惨透了,那种程度是一点点嫉妒就能造成的吗?”黑髮男子有些诧异地瞪大眼睛追问。

“那是因为他背叛了首领!杜嵐老大待他就像自己亲身儿子一样,而他竟然就为了什么所谓的良心,为了那种没有意义的地下格鬥比赛,把老大骂得一文不值,他自己才没良心咧……”巴迪有些用力地捏住方向盘,但旋即又沮丧地放鬆双手,“我当时也是由于一时气愤,才带着手下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兽人青年迟疑着问出他一早便想问出的话题:“雷武他这次……没受重伤吧?”

“嗯……啊,没有,都是些皮外伤,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这样就好,我想老大也不会真的对雷武下重手,”巴迪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喋喋不休地说道,“都怪那小子太倔强,明明一败涂地了还不认输,首领在这么多兄弟面前,不惩罚他一下又要怎么服众呢。”

若凡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几声表示认同,心理却在对狼王进行重新估计。(果然是杜嵐手下留情了吗?一面强迫小武打假拳,一面又对小武的违逆不加计较,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窗外飞驰的景色逐渐迟缓下来,最够定格在高耸入云的巴比伦大厦前,目的地到了。

“谢谢你送我到这儿,也谢谢你关心小武的事。”若凡从车上下来,俯下身向驾驶座上的兽人青年告道别,“从前……我对你有所误会,也许你并没有想像的那样差劲。”

“这算是夸奖吗?”巴迪抽搐的面颊苦笑道,“被你这种变态基佬称讚我可高兴不起来呢。”

“仍在为昨天晚上的事耿耿于怀?还以为你也玩得挺愉快的说……”黑髮男子伸出纤长的手指又捏了捏巴迪的脸,面带顽皮的微笑关上车门,“那就让我为昨天晚上的事再向你道一次歉,可要原谅我哟~”

“啐!谁要原谅你啊!”兽人青年板着脸目送若凡进入大厦,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中,他的目光掠过反光镜,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脸上被捏过的部位,对着镜子中摆出怪异笑容的自己叹气道,“别傻兮兮地笑啦,对方可是变态哦,放鬆警惕的话指不定又会给骗去玩医生遊戏咧!…………还笑!”

‧ ‧ ‧

若凡乘坐着观光电梯向狼王所在楼层进发,这座巴比伦城最高的建筑是财富与权利的象徵,入住其中的富人权贵不计其数,自己如今能身处其中,也算是奇妙的境遇吧。

“叮咚!”他轻触门铃。

“门开着,直接进来。”雕刻着涡金边框的木门内侧,一个低沈浑厚的嗓音这样命令道。

“狼王杜嵐先生是吗?你要的货已经到啦,请签收,要蒸要煮随便哦?”若凡嘴裏开着玩笑,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往裏走去。

门裏的景象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室内的装潢很华丽,灯光温暖而明亮,房间的主人既没有突然从门后窜出来直接“办事”,也没有半裸着身子躺在大床上朝自己招手,更没有拿着皮鞭发出女王模样的笑声,而是衣冠楚楚地站在大厅靠墙一侧,隔着透明的玻璃幕墙,俯瞰大厦外的夜景。

狼王杜嵐依旧一身白衬衫黑西装打扮,无法否认这种类型的服饰很适合他,裁剪得体的西装搭配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愈发衬托出这个男人豪迈不羈的强悍个性。

“时间刚刚好,让我们先一起用餐吧。”蓝鬃金瞳的牙狼族男子转过身来,给了若凡一个别有意味的微笑,“至于‘吃你’这件事,可以等晚些时候再做。”

“啊……那还真是劳您费心了。”若凡这才想起自己走得匆忙,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腹中确实有些饥饿。

餐桌就佈置在玻璃幕墙旁边,餐具很精緻,菜肴很丰盛,配上银质烛臺和蜡烛,有烛光晚餐的温馨氛围。

侧过脸就能欣赏城市夜景,嘴裏则品尝着红酒、牛排,这种浪漫的夜晚若凡幻想过好几百遍了,却从来没有料到过会是在这种情形下发生,更令人头晕目眩的是对面还坐着这样一个英俊帅气孔武有力的男人……

“气氛真是不错呐……”若凡故作镇静地抿了一口葡萄酒,接着略带困惑不解的语气说道,“这么问有些奇怪,不过……为什么是我,不,应该说你怎么知道我的性取向的?我想我脸上没写同志这两个词吧?”

“原来你是同道中人吗?那还真是你的运气。”杜嵐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膀,“是不是同志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点是我对你感兴趣。”

“我曾邀请过的对手之中,差不多有三分之二都对男性身体不报有好感,但撇去那些过程不谈,就结果而言,我都很满意。”杜嵐动作优雅而豪爽地消灭着盘子中的食物,仿佛那些肥美多汁的牛排,就是为了消失在他那张长满锋利犬齿的嘴裏,而被烹製出来的。

若凡很难想像狼王那些“正直”的敌手,是怎么被他在床上打败的,他忍不住点明自己的观点:“……有人向你指出过,你很霸道这件事吗?”

“那是成为领袖的条件之一。”杜嵐轻轻插起一块牛排,一点也不生气地朝若凡比了比,“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缺乏危机感?”

“呃……老实说我现在都还有些在做梦的感觉,你可是狼王杜嵐誒!”若凡将一小块胡萝蔔塞入嘴中,咬着叉子注视眼前这个地下格鬥界的帝王,大胆地开玩笑道,“你怎么会是……要知道假如你想要的话,不知道多少女人会为你疯狂、投怀送抱咧!”

“我喜欢征服强悍的男人,喜欢他们在我面前辗转反侧,低喘呻吟的模样,这个解释怎样?”杜嵐抬起黄玉色的眼睛,以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回应道。

“很……很有说服力。”黑髮青年紧张地咽下口水。

“骗你的。”

“誒!?”

“就像狼爱吃肉一样,天性使然罢了。”狼王吃下最后一块牛排,用红酒将之冲下肚裏,带着满足的微笑将身子靠在座椅上,“造物主所做的决定,谁都不能改变。”

晚餐结束后,杜嵐叫来仆役将餐具收去,换上香气浓郁的咖啡。

“……”若凡心情紧张地等待着。

“聊聊你自己吧。”狼王却一点都不着急,他手裏捏着咖啡杯,翘起二郎腿,兽耳和尾巴微微摇动着,看来心情不错。

“我?”黑髮男子不太理解这个要求。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从哪儿学来的一身功夫?你怎么会来巴比伦的?你又是如何认识雷武的?”杜嵐慢悠悠地喝着手裏的咖啡,不紧不慢地抛出一大堆问题。

“呃……即使我从头开始说也没关係吗?会很长很囉嗦哦?”若凡不确定地试探道。

“儘量详细点没关係,我们有的是时间,夜晚还长着呢。”狼王单手枕着脑袋,靠在座椅扶手上,悠闲自在地鼓励对方。

“既然是你要求的,那么——好吧!…………咳咳!”虽然是个怪异的请求,但还算在接受範围之内,黑髮青年整理了一下思路,清清嗓子,开始自我介绍,“免贵姓李,名若凡,若是早上几百年,大概还能有个‘字’之类的,我生自中医世家……”

回忆是一件奇妙的事,若想从过去的生活中单单截取一个片段出来,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真找了出来,大多也模糊不清,会有诸多遗漏的地方。

可要是能从头摸索,将名为记忆的毛线团逐渐抽丝剥茧加以细分,那么整个人一生的经历,就可能如同昨日上演的肥皂剧一样记忆犹新,连从前不曾注意过的小细节之处,都能够一一描述清楚。

若凡就处在这样一个状态下,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关于过于的回忆,不可思议地变得清晰明瞭起来,在鲜活记忆的鼓励下,他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漫长经历,如竹筒倒豆子般毫无保留地倾倒在眼前这个,认识不到三天的陌生男人面前。

不管是童年时有趣的冒险经历,还是年少时苦涩无果的清纯初恋,又或者是搬来巴比伦之前那些颠沛流离的旅行生活,往昔的回忆伴随着若凡生动形象的肢体语言,统统无遮无掩地传达给了在一旁侧耳倾听的牙狼族男子。

为什么会这么坦白呢?若凡捫心自问,也许是因为知道对方的性取向,放下了戒备已久的心防;也可能是基于对方黑帮老大的身份,不必担心他会将这些内容告诉别人;又或许只是因为那双金色眼瞳中,随着自己的敍述,时而欣喜愉悦,时而惊讶讚叹,时而伤感可惜的神采,那些从杜嵐眼中透露出来的丰富情感,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深深触动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裏,若凡洋洋洒洒地进行了一系列发言,在咖啡也续杯好几次的情况下,黑髮青年总算结束了对自己人生的粗略介绍。

“很有趣的经历,比我从前听到过的任何一个对手的自述都要精彩。”沈默了好一会儿,杜嵐才从倾听状态中回复过来,他爽快地呼出一口气,抬起双手拍出响亮的掌声。

因为长时间说话而口干舌燥的黑髮青年正捧着咖啡杯大喝特喝,听见这讚誉的掌声,微微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对他来说,两人间的气氛融洽得好像正在约会似的,可又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异感觉。

(就好象赤身裸体地站立在对方面前,而对面连一件外套都还没脱哩!)为了摆脱这种不利的形式,若凡放下咖啡杯开口道:“作为礼尚往来,尊敬的杜嵐大人,是不是该轮到你来谈论一下自己的生活啦?”

“我从不谈论自己的事,无可奉告。”蓝鬃金瞳的狼王若无其事地侧过脸望向窗外,好像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太……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诈嘛!”若凡愤愤不平地抗议。

“骗你的。”

“誒!?”

“我的成长历程可没什么趣味可言,在孤儿院裏的时候就是个让人害怕的孩子,长大之后更是如此。”杜嵐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向黑髮青年摊手,后者从这笑容中多少读出了一点孤独的味道,“在擂臺上让对手恐惧,在帮会裏令手下敬畏,在黑道上则是所有人的噩梦,迫使他人颤慄和颤抖,这就是我的全部。”

“然后呢?”若凡期待地眨着双眼等待狼王的下一段内心独白。

“没有然后,自我介绍结束了。”

“我花一个多小时做自我介绍,而你就只用几句话敷衍我,这未免不够公平吧?”若凡抱怨着皱起眉头,他不甘心地冥思苦想,总算想出了解决之道,“不如这样,作为补偿,告诉我那个答案如何?”

“什么答案?”杜嵐好奇地抬了抬浓眉。

“在擂臺上问过你的,关于打假拳的理由……还有雷武……”黑髮男子用力搔了搔思路混乱的脑袋,想要整合起心中关于这件事的种种疑问,“作为靠着真正实力抵达地下格鬥界顶峰的你,为什么会掺和到打假拳这种事情中?而小武的参赛对你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事情,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他?”

狼王平静地听完对方的问题,缓缓从座位中站起高大的身躯,他将双手握在身后,走到玻璃幕墙跟前,背对若凡淡淡说道:“你知道巴比伦城的历史吗?”

“愿闻其详。”

“一百多年前,这裏只是一片汪洋大海,联邦政府在此围海造田,构筑起了巴比伦城的第一块地基。”杜嵐极目远眺地平线的那一头,漆黑的夜幕低垂而下,与之相连接的是波涛汹涌的海面,在月色照耀下泛起磷光点点,“起初的目的并不是移民,而是放逐,所有被判定对社会有害的人,那些会造成威胁的不确定因素,都被驱赶到这块小小的弹丸之地上,罪犯、左倾激进分子、精神病人、基因畸变者,以及——亚人。”

“其实这也算不上迫害,亚人在正常社会中过得很凄惨,二等公民、无法接受正式教育、不能进入军队高层和政界、甚至被普通人类杀害,对方所承担的法律责任也要比在相反情况下轻得多;而在这裏,和这些放逐者在一起,亚人好歹有了一齐从起点出发的机会,如果连将这贫瘠荒芜之地改造成繁华都市的奇迹都能实现,改善亚人的处境又有什么困难可言?”

“……”若凡没有插话,他知道现今亚人的处境,并没有真的改善多少。

狼王走回若凡身边,蹲下身子,给他指出一个方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你看到了什么?”

“那是……”若凡循着杜嵐的手指望去,那是黑暗笼罩中的亚人聚集区,不同于其他地区灯火辉煌的夜景,只有那个区域的灯光暗淡寂寥,在两相比较之下分外明显。

“对,一百多年过去了,从前那些杀人犯、强姦犯、诈骗犯的子孙们从祖先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活在温暖的阳光底下,籍由巴比伦城得天独厚的航运优势积累着惊人的财富,他们每晚看着我们现在看的美景,喝着我们现在喝的咖啡,享受着富裕美好的生活,完全没有想过这些恩惠都是拜谁所赐……”

“是我们亚人!”狼王的声音变得有些扭曲,他搭着若凡肩膀的手,也按得过分用力,“为城市建设流血流汗的、为城市安全枕戈待旦的、为巴比伦的发展出力最多的,不就是我们亚人吗?但看看如今亚人的生活:

得不到良好的教育、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被迫生活在冠以亚人名讳的贫民区中,连正常人一半的公共福利都享受不到,而亚人中优秀杰出的人才,竟然只能在地下擂臺上,为那些肥得流油的蠢猪豁出性命自相残杀,这值得吗!?”

“你是因为这个理由才反对雷武参赛的吗……”若凡恍然大悟地注视着对方,自己从一开始就被擂臺周围观众们的欢呼声给迷惑,被胜利者高举的右手和狂喜的表情给欺骗了,他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以参赛者身份来看待地下格鬥的不合理性,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兽人或许是因为生活所迫,是因为没有其他出人头地的方法,才不得不走上地下格鬥这条危险的血腥之路。

“可是如果你把刚才的话好好说给雷武听,我想他能够理解吧?何必要用那种极端的手段让他误会呢?”

“因为好玩,想看看他被欺负的样子。”杜嵐燃起一支烟,慢悠悠地含在嘴裏。

“就为了好玩?骗我的吧?”有了前几次的前车之鉴,若凡没有轻易上当。

“对,骗你的。”狼王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唔……”黑髮男子顿感无力。

“父亲曾经是过气的地下格鬥家,现在的养父又是前地下格鬥冠军,平时只要一谈论到格鬥比赛就两眼放光,你以为我没想过用劝导的方式阻止那小子参加比赛?”狼王皱紧眉头呼出一口烟气,这是他头一次在若凡面前露出苦恼的表情,“结果就像对牛谈情一样,没有一次不以为我在开玩笑,最后那次更是偷偷背着我报名参赛,在得知实情的时候我也顾不上许多,管他如何看待我,只要能够让他不跨进这脏汙的臭水沟裏,怎样都好……”

杜嵐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太过正直了,眼睛裏容不得一丝弄虚作假,我的骗局很容易就成功,逼他逃离地下格鬥的世界,唯一没有料到的是……”

“没料到的是他愈挫愈勇,不但重新参加比赛,还找你决鬥,想着用苦肉计逼你回心转意,不再参与假拳交易是吧?”若凡苦笑着将事实娓娓道来。

“……”杜嵐将目光撇向别处,一个劲地抽着烟,算是默认了。

“天哪,你还真下得了手,虽然确实有手下留情,但假如我没有上擂臺阻止你,你準备如何收场?”

“揍到他站不起来的时候自然就能想出办法。”狼王爽快的回答差点没让若凡翻白眼。

“就没想过用稍微缓和点的方法来向小武解释整件事吗?我是说,哪怕像写信这种老套的做法也比把他揍趴下来得合适吧?”黑髮青年忍不住责备道。

“写信吗?或许是个办法呢”杜嵐没在意对方指责的语气,反而像是从若凡的话中受到了启发,沈思片刻,然后露出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

当他的目光转向眼前黑髮黑瞳的青年,脸上思索的神情慢慢变为爽朗的笑容:“你真是个奇怪的傢伙,是因为与世无争的缘故吗,总觉得谈话对象是你的话,什么内容都能够倾吐呢。”

“哈哈!你有什么烦恼尽管对我说,我可是很能守密的哟~”若凡得意洋洋地自夸道。

气氛变得有点微妙,嗅觉灵敏的狼王精确地捕捉到了氛围的改变,“我想也是,差不多到‘用餐’时间了吧?”

“誒?不是才吃过晚餐吗?”若凡不解地问。

“不是吃晚餐,是‘吃’你呀。”杜嵐愉快地眯起双眼,嘴巴笑得都快合不拢了。

“刚才不是把你和雷武的误会给好好解释清楚了吗?说起来还是我帮你解的围哎!为什么还要……”黑髮青年的额头冒出大颗汗珠,他似乎把什么事情给理解错了。

“对于你帮我解围这件事我确实十分感激,但我对你感兴趣这件事也是千真万确的,两者可别混为一谈哦。”狼王一边朝若凡靠拢,一边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锺,“时间不早了,让我们开始吧?”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啊?)若凡微笑着向后退去,他瞥见一旁的浴室,就如遇大赦般地靠了过去,“你看我风尘仆仆赶过来,一身汗臭,还是让我先洗个澡,好不好?”

不等对方回答,他已溜入浴室,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小坏狼 发表于 2012-12-30 02:43:46

第十四章 浴室春色

(完蛋了!完蛋了!真的要被吃掉了!)黑髮青年慌慌张张地在浴室裏来回踱步,不知该如何脱困才好。

(啊~想不出办法啊……先把水龙头打开装作洗澡再说……)他伸手将花洒打开,一阵白花花的雾气伴随淅淅沥沥的水声蒸腾起来。

(冷静!冷静!仔细想想该怎么脱困!)若凡下意识地咬着手指,开始观察浴室的构造。

(通风管道不够大,没可能爬出去;跳窗子也不用考虑,这裏可是二十多层哩;不然把下水管道给塞住,製造混乱乘机逃跑?……又不是在拍电影!幸好门锁上了,那傢伙暂时还进不来……等等,那种锁怕是不够保险吧?)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推断,浴室门上的金属把手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从门扉上脱离下来,打着滚落到若凡脚边,一隻肌肉僨涨的手臂将门打开,在那毛茸茸的手掌裏握着的,是被怪力拗断的金属把手另一半。

“嗨!”狼王杜嵐一丝不挂地走进浴室,有那么一小段时间,若凡完全被对方魁梧健美的身材给吸引住了:

宽阔浑圆的肩膀,好似救生衣般厚实发达的胸肌,腹部线条如同铁打钢铸一样硬朗,还有那包裹住全身,滑顺细密的湛蓝色体毛,在灯光的映照下,随肢体的伸展反射着肌肉的纹理;低垂的尾巴在筋肉虯结的粗壮大腿间轻轻摇摆,兽人将宽大多肉的手掌托在结实紧绷的臀部之上,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笑得就像一匹奸计得逞的大灰狼那么开心。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条在胯间晃动着的,虽然尚未勃起,却已粗长得不成体统的庞然蠢物,要是真硬起来,那简直……

浑身赤裸的兽人察觉到了对方注视的目光,他毫不羞涩地迈开大步朝若凡走来,虽然动作看上去大大咧咧,却隐隐将两侧的退路全部封死,不给若凡逃跑的机会:“还没开始洗吗?不如一起吧!”

“呃……这好像不太合适……”若凡避无可避,不得不向后退却,直至撞上墙壁。

“还是不愿意和我做?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赤身裸体的狼王伸出左掌拍在青年脑后的瓷砖上,坏笑的脸紧紧凑了上来,几乎是鼻子贴鼻子地同对方互视着。

温热的洗澡水自头顶淋下,逐渐打湿两人的脸,若凡将双手和身子紧贴住墙,撇过脸不去看杜嵐性感强壮的肉体,但对方粗重沈缓的鼻息还是喷洒在他脖子上,从兽人那金色瞳孔中射出的火辣目光,正放肆地打量着青年紧张僵硬的躯体。

“真没劲,对手不抵抗的话,就一点乐趣都没有了。”僵持片刻后,狼王突然沮丧地低头叹气道,“你走吧,就当是我大发慈悲……”

“真的吗?”若凡惊讶地转过脸问道。

“骗你的。”杜岚奸计得逞似地诡笑着抬起头。

“诶!?”

“到嘴的肉,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狼王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凑到青年脸侧一字一句地耳语道,他随即抬起宽大有力的右手,捏住对方的脸颊,然后重重吻了下去。

“!!”突遭强吻,若凡睁大双眼不由自主地反抗起来,他想要推开对方壮硕的身体,想要甩开这霸道的嘴唇,但当双手贴上杜嵐宽厚的胸膛,从掌心传来的火热体温、不停搏动着的强健心跳让他心中一荡,狼王空着的另一隻手也适时从背后搂住对方,若凡就这样深陷于狂野深情的拥吻之中,碰触那毛茸茸的性感肉体让他浑身发软四肢乏力,如腾云驾雾般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

从对方嘴裏传来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浓郁狂放的男性气息,紧闭的牙关仅仅做出微不足道的抵抗就缴械投降了,柔软湿滑的入侵者深入口腔内部,肆无忌惮地舔舐挑逗起来。

它是一位技巧纯熟而又特立独行的领舞者,抚摸是它的旋律,喘息是它的伴奏,迈着圆滑的舞步,它将苦苦挣扎的对手带入充满感官刺激的欲望泥沼;有时粗暴地掠过牙床,卷起一场风暴;有时温柔地刮搔舌腔,引起一阵颤抖;有时欲擒故纵地诱惑着矜持的东道主,意欲将对方缠溺于滑腻柔顺的琼浆玉液之中。

从对方嘴裏涌入越来越多渴求的口液,而这狭小的腔室再也容纳不下更多乐章,长达数分锺的长吻终于戛然而止,强硬的领舞者满意地舔着嘴唇,黑髮青年则被迫吞咽下对方许多唾液,因被呛着而尷尬地脸红咳嗽。

但若凡从来就没有逆来顺受的习惯,被勾起熊熊欲火的他才缓过呼吸,便伸出双手攀住狼王粗壮的脖颈,抬起两脚勾住对方结实的铁背雄腰,大胆而激烈地主动回吻起来。

一边进行着唇舌间的较量,一边在不算宽敞的浴室裏左冲右突,两人纠结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魁梧的兽人当机立断地将对方稳稳抱起,穿过客厅和走廊,将自己和激吻对象一齐抛入宽敞柔软的大床上。

他熟练而灵巧地为对方宽衣解带,一粒接一粒地解开纽扣,扯下皮带,鬆开拉链,将被洗澡水打湿的衣物抛却脑后,两人得以坦诚相见,彼此没有丝毫遮掩。

狼王那火热滚烫的躯体,缓缓蒸发着毛髮间湿漉漉的水汽,在雾气蒸腾的衬托下,那一身发达健美的肌肉愈发显得性感迷人,他就仿佛是传说中的大力神,浑身上下都蕴藏着无与伦比的野性及美感。

“需不需要我为你……”若凡有些犹疑地望向狼王胯下的庞然大物,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兽人那因双方唇舌间的戏耍而逐渐勃起的阴茎,已经茁壮成长为紫红光亮的粗硕巨棒,虽然青年有些想要品尝一下的欲望,却对那过分膨大的尺寸有点望而生畏。

“抱歉,那是我身体最脆弱的部位,可不会随便送到别人嘴裏。”杜嵐毫不在意对方跃跃欲试的目光,却逕自伸出宽大的舌头开始探索青年嘴唇以外的身体部位,他将火力集中在对方充血的乳头上,来回扫射作毯式轰炸。

“唔……为什么巴迪……嗯……就可以呢?”若凡不甘心地圈住狼王壮实的颈子,因那调皮舌尖的挑逗而不由自主地呻吟,“哼,也罢……反正是……嗯……你的损失……呜!””

“啊,你这偷腥的小猫咪~该不会已经和巴迪做过了吧?”狼王轻啄着若凡平坦结实的腹部,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点点緋红色的吻痕,

“呃……当时的情况有点複杂啦,不过他的舌头功夫还真不错。”

“那你一定没试过这个。”杜嵐张嘴将若凡的分身含入口中,兽人那挺直的大鼻子贴住青年的肚脐,感觉有些冰凉,毛茸茸的脸颊磨蹭着小腹和大腿内侧,痒痒的却又很温暖,给若凡一种被大型犬科动物舔舐的奇怪错觉。

宽大湿滑的舌头包裹起青年勃起的肉棒,柔和而有规律地蠕动着,兽族亚人舌苔上特有的细小突起,轻轻摩擦龟头表面,连冠状沟的深处也恰到好处地刺激到,伴随一阵触电般的颤慄,若凡双手捧住狼王刚毅的脸庞,为对方纯熟老道的技巧而倾倒。

“唔呃……太……棒了!简直太爽了!”黑髮青年感到不可思议地纵情呐喊,因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周到服务而兴奋不已,但接下来还发生了更令人惊讶的事情。

灵巧的舌头放弃当前目标,开始向青年的后庭发起进攻,它刮过菊花周围柔嫩的纹理,浅尝輒止地不停触探,等对方逐渐适应了这小小的骚扰举动,便出其不意地长驱直入,像泥鰍般滑溜敏捷,一直攻向敌人内部阵地,它肆无忌惮地攻城掠地,探索各个隐秘而敏感的密处,直把身体的主人挑逗得大呼小叫。

“啊!那裏是……啊!啊!”青年惊讶的表情转变为幸福陶醉的神色,狼王利用富有韧性的长舌探入目标体内深处,翻江倒海尽情搅动,一波又一波连绵不断的攻势让若凡丢盔卸甲放弃了抵抗。

强壮有力的大手狂野地游走于青年的全身,粗糙的手掌抚过光滑白皙的肌肤,一双多情的嘴唇在他脸畔耳鬢廝磨,尖利的犬齿轻柔地狎戏瀆玩着他的耳垂,浑身疲软的青年怀着期待的心情倒伏在床上,享受着种种花样繁多的催情手段,他知道这些把戏不过是开胃菜,而令人食指大动的主菜才正要上场呢。

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肉欲盛宴的低调间奏,爱抚和唇舌的挑弄慢慢停止了,狼王粗大的手掌将若凡的双腿分开,他能感觉到自己毫无防备的后庭暴露在对方火辣辣的视线下,无法看见插入的情景反而让青年感觉更为兴奋不已,他竭力弯曲身体拱起臀部,急切等待着对方坚挺巨棒的临幸。

“要进来囉?做好心理準备哦?”伴随富有磁性的低沈耳语,散发出灼人热量的粗硕阳具,在龟头尖端不断分泌出的淫液帮助下,缓缓挤进因被舔弄而放鬆外露的肛门中。

“呜呃……呃啊……好大……呃啊……啊…………”黑髮青年向着天花板仰起脑袋,一脸淫乱迷醉的神色,兽人雄壮的肉棒如钢铁般坚实硬朗,不紧不慢地匀速插入,带着坚定而沈稳的气势慢慢扩张青年紧窄的肠腔,痛苦混合着快乐的感觉从下身传来,令他不由自主地急促喘息,“呼……呼……不能再进去了……呜……太大了!……嗯啊……啊……”

“这样就不行了吗?还没正式开始呢!”杜嵐坏笑着轻搂住对方紧致的腰部,开始缓缓抽动胯部的粗大兇器,在旺盛情欲的催动下,他逐渐加大动作幅度,就像鸣响汽笛的火车,随着慢慢起步的车轮越转越快,肉体与肉体间的摩擦迸发出快感的火花,他胯下的史前巨兽无声地咆哮着,在柔嫩紧绷的肉穴中张牙舞爪地纵情肆虐,因亢奋之血的积聚而成长得愈加粗旷刚健。

两人纠缠的肉体在床畔枕侧翻滚颠倒,激情的肉棒抽插声以及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裏,一时间风光綺旎春色无边,连玻璃幕墙外明亮的月光都为之羞涩暗淡起来。

“嗯!嗯!哦!哦!”配合着狼王永不停顿的活塞运动,若凡情不自禁地摆动腰身,狂喜地承受着一波又一波兇猛激烈的衝击,酸甜酥麻的触觉如汹涌波涛的海浪扑面袭来,自身的极限就像一根紧绷到极点的丝线,随着不断增加砝码的绝妙快感,即将面临崩溃的边缘。

杜嵐像是预感到了对手的界限,使尽浑身劲道更加卖力地抽插巨根,他疯狂挺进的动作,就像是一台即将失控的打桩机,将坚硬如铁的阳具,一次又一次顶入对方颤抖的肉体,触及肠壁内每一个敏感的角落,震撼着青年即将决堤的高潮关口。

“不……不行了!受不了!身体……好奇怪……要……就要……啊!啊!啊!”若凡满脸欢愉的放声高叫,他弓紧身子,两手向后紧紧抓牢狼王背后的鬃毛,充血勃起的鸡巴搏动着射出道道白浊的液体。

因高潮而不住抽搐的肠腔给予插入其中的坚挺肉棒源源不断的强烈刺激,狼王很快绷紧强壮结实的身躯,低声嘶吼起来。他用双手牢牢抱住怀裏的黑髮青年,将浑身的精力都集中在小腹,一场猛烈的山洪暴发在青年体内形成,滚烫灼热的原始雄汁从如钢似铁的粗硬肉棒中喷射而出,恍如一次震撼人心的洗礼,粘稠温热的男性精华源源不断地自痉挛着的龟头中涌出,足足搏动了半分多锺,在射出数量惊人的数十股精液后,狼王那雄伟傲人的凶兽方才慢慢安静下来。

大汗淋漓的两人维持着射精后的姿势一股脑儿倒在床上,黑髮青年精疲力竭地躺在兽人毛茸茸的宽阔胸膛裏,虽然他赤身裸体未着一缕,却感觉像裹着厚实的毛皮大衣一样温暖舒适。

枕着对方粗壮的胳膊,感受从背后传来的有力心跳,在狼王沈稳鼻息的呵护下,若凡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十五章 狼王的信

若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他睁开眼睛,发现神采奕奕的杜嵐仅围着一条浴巾,坐在床边悠闲地品尝咖啡。

“早晨。”兽人笑眯眯地向青年递来热气腾腾的咖啡,“睡得好么?”

“呃,还不错……”若凡做直身子,感谢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你呢?”

“嗯,好久没有这么爽快地做过啦,真要谢谢你囉?”狼王一边讚赏着,一边伸手在青年光滑的背脊上摸来摸去,若凡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裸着身子,而对方不安分的爪子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如趁时间还早,再来上一发吧?”

“喂喂!你给我适可而止啦!”勉强推开两眼放光,鼻孔裏喷着粗气的狼王,青年尷尬地扯过毯子裹住腰部,下床拾捡四处散落的衣物,“真是的,当初约定好只一个晚上的,可别说话不算话喔!”

杜嵐双手枕着脑袋趴在床上,观赏着青年穿戴衣裤的动作,嘴裏大言不惭地说道,“我很中意你哦,反正你还在犹豫要不要向雷武表白心意,不如别管那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傢伙,和我交往吧?”

“免了!像你这种厚脸皮的求爱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若凡瞪了对方两下白眼,转而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无奈地叹气,“谁说我在犹豫了,我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罢了……”

“表白心意这种事情,就要当机立断,藏在心裏久了,可就再也说不出口啦。”狼王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煞有其事地说道。

“别说的好像是个过来人似的。”若凡不屑地反击道。

“我知道一个过来人的故事哦,要不要听?”杜嵐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点头,逕自敍述起来,“从前有只很臭屁的大灰狼,打架很厉害,没人敌得过他,所有人都怕他,也没人喜欢他,大灰狼总是独来独往……喂,是不是很酷啊?”

“继续讲!别装模作样的!”

“直到一个不识相的笨蛋找上了他,他才不再孤单无聊,那傢伙老是和他作对,打架也不弱,两人不打不相识,最后竟成了好朋友。 渐渐的大灰狼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上那个笨蛋,但却又畏缩着不敢告诉对方心意,他认为只要这样默默地守护在那个人身边,就足够了,真是有够傻的想法。就这样他在友人的身边等待了一年又一年,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恋爱、结婚、生子,啊呀呀,那时候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狼王一边讲述这稀奇古怪的故事,一边从床上爬起,慢慢走到窗边,淡然地向窗外眺望。

“但大灰狼没有真的去死,他用战鬥来麻痹自己,在接下来的十年裏拼了命地努力修炼,到处找人幹架,他偷偷下定决心,要在拿到100次胜利的时候告诉那个人自己的真实心意,哪怕被拒绝也绝不后悔。但谁又想得到,就在他达成百人斩,準备告白的前一晚,他的好友因为事故,不幸去世了。这深藏在心底的爱意,就这样烂在那裏,到最后都没能表达出来。”

“结束啦?”若凡小声问道。

杜嵐摇摇头,继续讲述接下来的故事:“大灰狼很伤心,但他从来就不是自暴自弃的傢伙,他收养了好友的儿子,心裏盘算着邪恶的小正太养成计划,看着友人的儿子一天天长大,长得越来越像他父亲,大灰狼欣慰不已,暗自期待着青涩果实成熟的那一天。”

“咳咳!这可是犯罪哦?”黑髮青年沈着脸提醒道。

“时间就这样飞逝,大灰狼尽心尽力地照顾着那个男孩,原本埋藏在心中的爱情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亲情,等他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改变时,一切都晚了,那友人的孩子给他的感觉已经同自己的亲身儿子没有两样,再也下不了手了。到最后,大灰狼还是没能说出哪怕一次真心话,真是可怜哩。”狼王总算将过来人的故事给讲完了,他的语气中已经没有开始时的好心情,淡淡的口吻中带着一丝稀薄得几乎感觉不到的无奈之意,“故事就这么短,但这前车之鉴,你可要好好警惕哦?”

“……”若凡没有接口,他望着狼王高大魁梧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地下格鬥界的帝王,兽爪帮的老大,其实是个十分寂寞的人。

‧ ‧ ‧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自玄关响起,等待许久,依然没有回应。

摸向把手,门没有锁,向裏一推,就打开了。

“小武?我进来囉?”若凡探着脑袋走进门裏。

他三天前从狼王的住处回来,就被杰西卡告知雷武一早便不告而别,之后的几天他一直在寻找,却都没有少年的音讯,直到今天傍晚的时候,才从巴迪处打听到雷武现在的住处。

这是一室一厅的窄小居室,屋内灯光昏暗,空气混浊,厨房的垃圾桶裏堆满了吃光的杯面,若凡走到漆黑一片的卧室门口,摸索着打开了电灯,室内瞬间明亮起来。

“呜……不要开灯……”一个沙哑的嗓音低声呻吟道。

“小武……”若凡讯声望去,只见失踪多日的王虎族少年,正双手抱膝蜷缩在床上,整个人都披在被子下,一脸的憔悴失意。

“是若凡吗?”少年无神的双眼向来人望去,但没过几秒锺就又收回目光,整个人都笼罩在惨淡愁云之中,失去了原本野性十足的活力。

“小武?你这几天都没有出门?那天你不告而别,令我很担心……你的伤不要紧吧?”若凡向少年缓步靠近。

“能不能不要管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雷武淡淡地回答道。

“到底是怎么?小武?为什么你……”

“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这个理由还不够吗?”少年不耐烦地吼叫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被打败一次,以后再赢回来不就好了?”

“不一样!我发过誓!如果输了就再也不踏上擂臺!一辈子都不行!”

“人生的意义并不都在擂臺上,即使没法再打拳,我想小武你还是能够找到其他……”

“不可能的,这么多年来除了练拳再没有关心过其他事物,上不了擂臺的我,还能做些什么?我一无是处!”兽人少年绝望地摇了摇头,一边悲声哀慟,一边自暴自弃地拉扯自己的头髮,“没错!我是个废物!杂种!没用的东西!自不量力的蠢货!”

若凡心痛地看着自我折磨的少年,竭尽全力地安慰他:“这不是小武的错!只是对手太强了!如果……”

“这都是我自讨苦吃!明明知道自己的极限!明明知道敌不过他的!明明就是必输的赌局!”不争气的泪水从少年的眼眶裏涌动,他啜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杜嵐说的没错,我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只是妄想用苦肉计让他回心转意,妄想回到过去的时光,妄想着还能有人再继续关心自己!”

“这不是妄想,我一直都注视着你,关心着你。”不知何时,若凡已走到雷武面前,他蹲下身子让视线平视对方,伸出双手拭去少年脸上的泪珠,认真而真挚地说,“谁不渴望关怀?谁不渴望被他人所爱?这是我们的本能,人类的天性,绝不是小武你的奢望。”

“而且……”黑髮青年用双手捧住对方惹人怜爱的俊朗脸庞,凑上少年微微抿起的红润嘴唇,深情地吻了下去,那是唇与唇之间浅尝輒止的轻微接触,却又包含了若凡的满腔真意,当他收回双手和唇,眼中满满盈溢的,是激动和爱慕之情。

“我喜欢你,小武……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不是兄弟的那种喜欢,而是作为恋人的喜欢!我爱你,小武,我……”若凡激情迸发地表述着自己的爱意,他想要将这许多天的思念都一一诉说清楚,想要将内心种种不可名状的情感全都奉献给对方,但他的告白嘎然而止了。

因为对方惊惧的反应而停顿下来。

少年瞪大了双眼以难以置信的神情望向自己,那眼神中有惊讶,有困惑,有犹疑,但最刺痛若凡内心的,是恐惧。

“不要……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对不起!小武!我只是一时衝动……我……小武……我对你……我……”有千言万语淤塞在胸口,却连一句都说不出,心痛得好像快要裂成两半一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他想要立刻就逃走,逃得越远越好,但在这之前,还有别人拜託的最后一件事。

“这是……杜嵐给你的信,我顺道带过来了……打搅你……真不好意思……再见,小武……”他从口袋裏颤抖着拿出一张迭好的信纸,平放在雷武面前,轻声告别之后,黑髮青年失魂落魄地退出狭小的居室,踉踉蹌蹌地离开了。

兽人少年神色恍惚地注视着若凡离去,几次想要说话却都犹豫着没能开口,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出神地发呆了好几秒,才忽然察觉到脚边的信件。

他迟疑着伸手取信,信纸很普通地迭了两层,简简单单的纸质,没有信封。缓缓打开信纸,纸上的字体大开大闔,一如狼王平时的风格。



“武:

收到这封信的你大概会很惊讶吧?从来就不屑于矫揉造作的粗鲁傢伙,竟然玩起这种小花样,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或许正这样疑惑着。

很久以前就想同你促膝长谈一番,但总忙于兽爪帮的管理,一直抽不出空。之后发生了许多事,再想找你已不那么容易,巴迪又老是把寻人的任务给搞砸,真叫我头痛哩。

常年混迹黑道,惯于用拳头说话的我,也许连怎样温和地同他人交谈,都忘记了。见面的话,说不定就会像上次在拳馆裏那样,没谈上几句,便不由自主地动起手来。所以请请耐心看下去吧!这些话我只会写在这张信上,绝对不会当着你的面说出来的唷?

我知道你曾经为有这样一个称霸地下拳坛的养父而感到自豪;将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鬥士作为自己的理想;哪怕是现在,都还对那个被欢呼喝彩所包围的擂臺充满了憧憬。

但我要告诉你,那样的想法是错误的,错得离谱。

我不否认自己很喜欢徒手格鬥,喜欢生死一线的刺激感,那是深植于我们亚人基因中的,争强好鬥的本能在作祟,但当战鬥结束,面对被击倒的对手,胜利的喜悦却从来都没法在我心裏保持长久,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空虚和失落,因不知为何而战的盲目感而恐惧。

每一次伤害彼此的战鬥,都会留下痕迹,肉体上的伤痛或许能消除,可记忆却从不忘却,多少次,当我从噩梦中醒来,脑中挥之不去的,是战败者怨懟的眼神、痛苦的惨叫以及观众们疯狂残忍的期待。你或许能战胜对手一次、十次、甚至百次,但你能永远赢下去吗?能够一直长胜不败,成为永远的传说吗?而仅仅一次,仅仅是一次的疏忽大意、轻忽怠慢,就有可能使你从此一蹶不振,继而被不断的失败消磨鬥志,最后毁灭自己。这值得吗?

我很幸运地成功逃离了,逃离了那种不知摧毁过多少年轻亚人的悲惨命运?但对于其他人,我却爱莫能助。无数次,我眼睁睁地看着那貌似被荣光所笼罩的擂臺,击垮一个又一个洋溢着热情和梦想的选手,而自己却只能默默旁观,束手无策。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自己的独善其身感到耻辱,所以当你告诉我你的打算,当你天真地决定投身于这个黑暗世界的时候,我下定决心:决不让你成为那座吃人拳坛的祭品,决不允许那种噩梦再次发生,决不让你重蹈你父亲的悲剧!

笑我的愚蠢吧,以为用种种拙劣的演技,就能改变你的想法,逼你离开这血腥之地。你的意志,远比我所猜想的要坚定,你的才能也远远超出我的预料之外,但这决不该成为你继续呆在擂臺上的藉口,你理应拥有更丰富多彩的生活,拥有同我,同你父亲都全然不同的人生!

该是放手的时候了!我不会乞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凭藉自由的意志,走自己的路。

真正的力量,并不是以伤痛和鲜血累积起来的虚假之物,更不可能从如笼中之鸟般,为取悦他人而进行的战鬥中诞生。真正的力量,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信念,为了保护心爱之人而产生的守护之力,是当你思念着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的时候,从内心深处涌现而出的奇迹之力!

值得我守护的那个特别的他已经不在了。而你呢?我的孩子,你找到那个值得你全心全意去守护的人了吗?”



泪水,一滴又一滴洒落在信纸上,雷武哽咽着将养父的信折迭起来,他伸出手轻抚嘴唇,那个人留下的触觉仿佛还未消失,想起第一次邂逅时的情景,想起那张总是洋溢着温柔微笑的脸,那纯黑眼瞳中的真诚和关心,以及每次遇见他时自己心中按耐不住的悸动……

怎么就没有意识到呢?那个最重要的人,不就在自己身边么?

“若凡……”他轻轻呢喃出心爱之人的名字,毅然抹去脸上的泪水,挪动着呆坐了好几天的僵硬身躯,从床榻上翻滚下来,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

少年的步伐越走越快,最后终于奔跑起来。

第十六章 真情告白

若凡意兴阑珊地漫步于人行道上,他的内心正被后悔和悲伤所煎熬着,后悔着为何如此不顾后果地表达了自己的真意,悲伤着雷武对于此事抗拒的反应。

“这下连朋友也没得作了吧……”他伤感地喃喃自语道。

一辆黑漆漆的豪华轿车缓缓从后方驶来,它追上若凡的步行速度,在青年前方不远处骤然停下。

从车门裏走下来的是狼王杜嵐,他咬着大根雪茄,将双手盘在胸前,歪着脑袋问道:“告白失败了?”

“嗯。”青年艰难地点了点头,便想从对方身边走过,但狼王伸手拦住他的去向。

“就这样放弃了?”杜嵐用黄玉般的眼瞳注视着对方,继续追问。

“都已经被拒绝,还死皮赖脸的不走做什么?”若凡撇过脸去,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

“真是个暴殮天物的小笨蛋……”狼王小声嘀咕道,他转而展露出灿烂的笑容,搭住若凡的肩膀,用讨价还价的玩笑语气说,“不如,还是选我吧?”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近期内……”青年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準备拒绝。

“若凡!”

那个让他魂牵梦縈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两人转头望去,金发蓝瞳的王虎族少年,正用手撑住膝盖,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大口喘气,少年似乎是一路疾奔过来的。

“小武……”若凡正想开口说话,就被狼王打断了,身材高大的兽人将青年单手搂进怀裏,向对面的雷武露出挑衅的眼神。

“若凡已经由我接收了,你可别想随便讨回去哦?”

“把若凡还给我!”雷武大声喊道,他湛蓝的眼眸裏已经没有丝毫犹豫。

狼王眯起双眼,挑衅道:“想要的话就来抢啊?我可不记得教过只懂问别人乞讨的胆小鬼。”

“你们不要把我当空气好不好!”黑髮青年不满地抗议道,不过双方都没功夫理会他。

“把若凡还给我!唔哦哦哦哦!”雷武怒吼着摆出兽化的架势,利爪和体格疯长起来,瞬间化作身材魁梧的强壮虎人。

“好啊!这么么快就忘记上次的教训啦?就让我们把若凡当作赌注,再鬥一场吧?”

“若凡不是赌注!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啊!!!”兽化后的雷武像一支离弦的箭,朝对方飞射而去,疾如闪电。

“哼,亏他说得出这么肉麻的话……”狼王轻笑着一把将若凡推到旁边,黑髮青年勉强听清了对方几乎细不可闻的叮嘱,“我家的小老虎就拜託你囉?李医生。”

“誒?”

若凡困惑地望向杜嵐,后者微笑着承受了雷武飞驰而来的猛拳轰击,没做丝毫抵抗,狼王高大的身躯腾空飞起,越过整条街道,冲入道路对面的垃圾堆中,扬起一阵果皮纸屑。

“老大!”作为司机的巴迪慌张地跳下车,也顾不得理睬若凡和雷武两人,急匆匆地向狼王所在的“失事地点”跑去。

“……”兽人少年征征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意识到对方是在放水,他不甘心地向着远处的垃圾堆怒吼道,“笨蛋老爸!这种时候还要耍酷!”

“小武……”身边的黑髮青年欲言又止,脸上混杂着期待和犹豫。

“若凡,”雷武转过壮硕的身躯,蹲下身子一把将对方横抱起来,“抱紧我。”

“你这是幹什么……哇!”随之而来的剧烈晃动让他不得不紧紧抱住虎人结实的胳膊,兽化中的少年将若凡轻而易举地抱在怀裏,几个纵跃就不见了踪影。

“老大,你没事吧?”巴迪穿过街道,慌张地在垃圾堆中寻觅首领的踪迹,他搬开好几个黑色塑料袋,这才找到像是坐沙发一样躺在一堆生活垃圾上的狼王杜嵐。

“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中意的对象,竟然给那种傻乎乎的臭小子给比下去了,真没面子。”杜嵐自嘲着拨去头上挂着的几片菜叶子,一个跟头从垃圾堆中跃起,他顺手拍拍部下的肩膀,径直向座车走去,“真不好意思呐,巴迪,这寂寞的夜晚,又要麻烦你来陪我囉?”

巴迪像是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的年轻兽人,带着快乐而自豪的笑容点头道:“嗯!一切都听老大的!”

‧ ‧ ‧

化作强壮虎人的雷武在月光下奔驰,他在林立的高楼大厦间飞簷走壁,越过好几个屋顶回到自己公寓的晒臺上,他一手拉开卧室移门,将若凡抱进卧室放下,然后缓缓解除兽化,变回金发蓝瞳的少年形象。

“事先声明,我不爱男人。”雷武不待对方开口,逕自说道。

“是这样啊……”听到这句话,若凡默默垂首,虽然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亲耳听来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听我说下去,好吗?”少年伸手捧住对方的脸庞,明亮的双眼平静地注视谈话对象,他的眼神清澈透亮,纯净得就像一泓清泉,“我不爱男人,也不爱女人,从前的我——不爱任何人。我一直认为不会有人爱上我,而我也不需要操这份心思去爱别人。”

“直到你的出现。只有若凡你是不一样的,假如是若凡……如果对象是若凡的话……”少年的面颊染上緋红的色彩,他用尖尖的虎牙咬紧嘴唇,细如蚊声地说道,“我喜欢你,若凡。”

“什么?什么?什么?小武你说什么?我……我不是在做梦吧?”黑髮青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感觉头晕目眩,但并非由于绝望,而是从心底如潮水般涌来的喜悦之情。

“我……性格又差……个子又矮……也没读过几年书……除了打架再没有其他长处……即使是这样,即使是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傢伙……”雷武扭过头去,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若凡你还是喜欢吗?喜欢这个既粗鲁又笨拙的我?”

“我不是因为这种肤浅的理由才喜欢小武的!小武就是小武,是不可替代的!”若凡不顾一切地紧紧拥抱住少年,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内心的想法传达给对方,“我喜欢你小武,从一开始就喜欢着你,今后也将一直,一直喜欢下去!”

两人就这样深情相拥,互相感受着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和心跳,一直等到双方激动的情绪都平静下来,才缓缓分开。

若凡微微低下脑袋,用额头抵住对方的前额,试探地问道:“要做吗,小武?”

“嗯……”少年羞红着脸点头答应。

‧ ‧ ‧

若凡背对着雷武慢慢解开纽扣,他强忍住转过头偷窥的欲望,褪下最后一条裤子,清清嗓子开口问道:“準备好了吗?数三二一一起转身哦?”

“好了。”背后传来少年期待而又紧张的声音。

“三,二,一!”若凡一口气转过身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为眼前的景象而讚叹不已。

从完美的锁骨线条到发达的胸肌轮廓,再到如岩石般硬朗的腹部肌肉,那是精壮而没有一丝多餘脂肪的年轻躯体,淡淡的虎纹分佈于长满金色短毛的手臂和两腿,四肢内侧以及胸腹却是顺滑而富有光泽的奶白色绒毛,为了遮住鼠奚部,少年不止用双手遮挡,连毛茸茸的大尾巴都用上了,配合那帅气而羞涩的面部表情,令若凡快要把持不住自己。

“别……别一直盯着我看,会……不好意思……”少年尷尬地嘟囔道,他侧过脸不看若凡,却又忍不住偷偷朝对方胯下偷瞄两眼。

“太漂亮,忍不住看呆了。”黑髮青年靠近雷武,伸手抚过对方的面颊,他从没料到眼前这个倔强孤僻的兽人少年,会露出如此可爱的害羞表情。

“别用漂亮这种词,我可不是女生!呜……”少年有些发急地转过脸来,却冷不丁被若凡偷袭得手,封住了嘴唇。

黑髮青年情不自禁地用舌头挑逗起雷武,后者迟疑而生疏地回应着,但没用多久,就变得热情灵活起来,两人一边持续着舌吻,一边向床头靠拢,若凡不断紧逼的攻势激烈得让少年不停向后推却,慢慢躺倒在床上。

两人的嘴唇终于分开,雷武回味着口腔裏残餘的韵味,眼神中透着迷离,若凡则没有停止亲吻的动作,沿着脖颈、胸口,小腹的路线慢慢向目的地进发,终于来到被金黄色耻毛所覆盖的重要部位,他动作轻柔地吻着少年微微勃起的虎茎,像是在进行一次庄重的朝圣。

“啊,不要……那裏很脏……”兽人少年对于若凡的亲密举动有些不知所措地,虽然他的脑子裏想要拒绝,可胯下的肉棒却不听话地愈加壮大起来。

“一点都不脏哦,因为是小武的……”黑髮青年张开嘴将雷武的分身含入嘴中,几天没有冲洗过的骚臭味扑鼻而来,但青年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神情专注地舔舐着少年的阳具,尚未勃起至最大尺寸的阴茎继续充血膨胀,最终成长为傲然挺立的粗硬肉棒,若凡情不自禁地将对方壮硕饱满的龟头吞至喉咙深处,竭尽所能地取悦着少年。

“啊……好舒服……”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奇妙的快感令雷武既惊讶又兴奋,撒尿的部位被对方温暖的口腔包裹着,有一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则是感动,望着重要之人全心全意爱护自己的模样,雷武只觉得心中一阵激荡。

“好奇怪……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若凡……快离开……我要……”一种似尿非尿的酸胀感逐渐从雷武下体传来,少年微蹙起粗眉,紧抿住坚毅的嘴唇,浑身的肌肉自动紧绷起来,“啊!出来了!”

火热坚硬的虎茎开始搏动,大量浓稠的精液从兽人少年粗硕的肉棒中激射而出,不停涌入若凡嘴裏,但后者并没有吐出肉棒,而是竭尽全力将这些咸腥温热的液体全部吞下,他深情而细緻地继续舔舐少年的分身,直到将所有精液的痕迹全部清理干净,才恋恋不舍地鬆开嘴。

“唔嗯……好浓哦。”黑髮青年磕磕嘴,朝雷武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

“为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那种地方怎么能……”

“为什么?因为喜欢小武你啊。”若凡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喜欢一个人的话,不论是他的头髮还是牙齿,嘴唇还是手指,甚至连他呼吸的空气,都深深地爱着呢~”

“我……我也可以……”兽人少年感动得浑身发抖,他一个翻身扑到对方大腿上,握住若凡早已一柱擎天的肉棒就往嘴裏送。

“等……等等,这种事情不是说靠毅力就能做的耶……”若凡有些慌张地搔搔脑袋,让一个天真纯洁且没有半点性经验的少年为自己口交这种事情,未免有些过分,但他又不忍心拒绝一脸真诚的小武,“好吧好吧……慢慢来……小心!别用牙齿!呜……”

雷武笨拙地舔弄着黑髮青年硬挺的肉棒,动作虽然生疏,有时还会擦着牙齿,但那俊朗脸庞上流露出的专注神情,为取悦对方而努力吞吐的认真态度,让若凡胸中激荡起绵绵不绝的爱怜之情,没撑上五分锺,他便丢盔弃甲,一泄如注了。

少年只觉得嘴裏的肉棒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一股男性气味浓重的粘稠汁液就被射到了喉咙口,引得他一阵急促的咳嗽。

“抱歉……呛着了吧?”若凡有些心疼地为对方抹去嘴角残留的精液,关切地问道。

“咳咳,没事,能够为若凡做些什么,我很高兴!”少年抬起头,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纯真微笑,那种天真无暇却又充满男子气概的爽朗笑容仿佛一阵春风,让人无比渴望与之亲近。

青年按耐不住内心油然而生的感动之情,将少年压在身下猛烈亲吻起来,残留在两人口腔裏的体液随着唇舌的纠缠又重新回到对方体内,两对不安分的手热切地探索着彼此陌生的躯体,若凡惊讶地发现,兽人少年胯下的分身又一次勃起,那根顶着自己臀部的年轻肉棒硬直得仿佛一根烧铁棍,粗大坚挺、滚烫灼人。

“啊,真是不安分的傢伙,小武,要进来吗?”黑髮青年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雷武的鼻尖,歪着脑袋期待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兽人少年涨红了脸,将毛茸茸的脑袋直往对方怀裏钻,“告诉我该怎么做,若凡。”

若凡感受着从对方发烫的脸颊上传来的阵阵热意,调笑道,“誒?吃了木天蓼的那个晚上,你不是轻车熟路嘛?这次反而不会了?”

“那不是我,不是喜欢着若凡的我,我不要用那种方法来爱你。”雷武抬起头,用水兰色的双眼注视着对方,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愧疚,而更多的是殷切的期待,“教我。”

“嗯,躺下吧,小武,让我来引导。”黑髮青年在那恍若天使般纯洁的目光下完全屈服了,他微微站起身,将身体移至少年昂首怒立的阳具上方,借用手指调整着阴茎的位置,缓缓放下身躯。

在长久的等待之后,深爱着彼此的两人终于合二为一了,王虎族少年勃大硬挺的肉棒深深插入若凡体内,那股无与伦比的满足感震撼了若凡的心灵,他慢慢摇动腰身,让对方的分身得以一次又一次更深地探入自己的身体内部。

每一次抽插,都使两人的关係更为亲密;每一次贯通,都令双方的交流更无阻碍;每一次深入,都让彼此的灵魂更加接近!

近了!近了!一次次肉体的摩擦,心灵的交融,情感的碰撞,终将昇华为欢愉的呐喊,如同火山般激烈的爆发近在眼前,仅需屏息而待,便能目睹奇迹!

“若凡!若凡!若凡!我爱你!若凡!”雷武猛地坐直身子,双手穿过青年的腰际紧搂在背后,两人湿润的唇交织在一次,激荡出斑斕的情感火花。兽人少年精幹结实的身躯紧紧弓起,将无穷无尽的浓烈爱意全部注入对方体内,将狂野似火、奔放如歌的真挚情感,确确实实地传达给他生命中的另一半,黑髮青年分明听到了,那响彻天际的真爱之语,嘹亮无比的野性之声!

小坏狼 发表于 2012-12-30 02:52:46

尾声

“咚咚咚!”平稳的敲门声

“请进!”若凡头也不抬地说道。

“咚咚咚!”来人没有进门。

“哎……我怎么雇了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护士大小姐呢?懒得帮病人开门吗?”若凡抱怨着从座位上起身,漫不经心地打开了房门。

“情……情人节快乐!”

映入眼帘的是一整束鲜红如火的玫瑰花,而花的主人,则是因为害羞而傻傻低着脑袋,红着脖子的王虎族少年——雷武。

“啊!谢谢!小武!”若凡惊喜地收下花束,在对方脸上轻吻了一下,少年喜不自胜地用手捂着被亲吻的地方,像被老师褒奖似的既羞涩又自豪地微笑起来。

金髮碧眼的兽人少年穿了一套纯白色西服,系着红色领结,看起来就如同西洋公仔一样精緻可爱。

(现在是工作场合,克制!)若凡强忍住想要衝上前去亲吻搂抱的衝动,开始整理办公桌,準备下班,“你是来接我下班的吗?”

“嗯!还有烛光晚餐!”雷武兴奋地点头,他将双手抱在胸前,靠着门廊说道,“我还有重要的事得告诉你。”

“好啊!让我们边走边谈吧!”若凡换上便服,搂着少年的肩膀向出口走去。

‧ ‧ ‧

“我找到一份保全公司的工作,收入还不错哦。”电梯停至一楼,两人从电梯中走出,少年边走边说道。

“那很好呀,恭喜你!”若凡发自内心地微笑道,没有什么比雷武能够远离危险的地下格鬥界,更让他安心的了。

“而且我也开始存钱,为未来做打算。”

“嗯,这是好事啊。”

“而且我想在存够钱之后……”两人推开旋转门,来到人流如潮的街道上,在下臺阶之前,少年拉住若凡的衣服下摆,显然想让对方停下听他说话。

“存够钱之后?”黑髮青年好奇地重複道。

“存够钱之后,我想去周遊世界,拜访各式各样的国家,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但是最重要的,若凡,我想和你一起去。”雷武认真严肃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信誓旦旦地说道。

若凡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有着黑金相间发色以及漂亮的水兰色瞳孔的年轻人,他的个头还是没有自己高,容貌中也依旧残留着些微孩童的稚气,但第一次见到他时,神情中孤独寂寞的部分,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加以时日,快乐而自信的他,一定能茁壮地成长为一名高大魁梧、帅气俊朗的男子汉吧?

(你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

“我会和你一起去的,小武,不管何时、何地,都陪伴在你身边。”若凡终于开口说道。

“真的?约定好囉?”少年猛眨着眼睛确认道。

“嗯,约定好了,因为,”像是为了给这个约定刻上永不磨灭的印记,黑髮青年补充道:

“我爱你,小武。”

“我也爱你,若凡。”

他们相视而笑,携手步入如潮的人流之中,彼此依偎着的两人看起来是如此的——

幸福。


结束了,这回是彻底结束了。在这里祝福看过《野性之声》的兽们,也能像他们那样幸福。

entei 发表于 2013-1-1 12:33:37

好文,支持~~~~~~~~~~~~

xiangjunli1 发表于 2013-2-20 23:01:13

泪目。这真的只是一篇H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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